一样天真又残酷, 他们好奇,嘲笑,因为排挤了某个人而感到自己手中有力量,体会到这种感觉以后,很难不去追求。 这种事没有解决方法,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小孩儿们渐渐表现得像个人了,情况就会好转。 司延安明白,是自己不想再融进去,是自己心里过不了这个坎。 明明已经没有特别印象深刻的记忆了,看到人群,却还是生理性想要远离。 但到底还是个人,是人就会寂寞,会无聊,只能找各种东西去在意,去拥有,被需要,让自己尽量活得像个有牵绊的正常人。 目前做得还可以吧,他想,好像还可以。 工作室……电影……虽然徐黄山那部戏弄不到手了,但他还有第二手准备,傅永川那边也打过招呼了,应该没问题。 还有什么?好像都挺好的。 司延安沿着这条路走了一个多小时,才看见了岔道。路边开过一辆车,烟尘扬起,他咳了两声。 想掏手机打个车,抬了半天手都没插进口袋,他努力动了动,发现是冻僵了,血粘在关节处,费劲巴拉地折腾了老半天才把手机弄出来。 之前调了静音,但他没感到震动,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未接来电。 没管这些,他直接戳开打车的app。 初八了,许多养家糊口的司机已经上班,但这地方实在太偏,半天没人接单。 司延安没用过这破软件,不知道还能加小费,就杵那儿插着兜吹风。但他心情诡异的很平静,起不来波澜,可能是因为也不怎么想回家。 最后还是有司机接单了,司延安坐进去才感觉之前真的冷。 车里放着德云社相声,一阵阵的笑声,司机不是个爱逼逼的,瞅后视镜的时候才看见他头上的血迹,吓了一大跳。 “哎兄弟,你这咋回事儿,要不要上医院啊?” 司延安没听见。 他短暂睡着了一会儿,能不能叫睡也不好说,还效率很高的做起了梦。 梦里有片火烧似的云,有个同班的男生凑过来,面目模糊,问:“你是不是同性恋啊?” 他只是无聊刷了会儿微博,正好翻到一条摄影九宫格,点开看了看。 模特是男的,有点擦边球,但并不是他的菜,他手划得也很快,不知道这哥们儿怎么就得出这么个结论了。 他坐的那位置靠窗,此刻全被外面的橙光笼罩,让他有点奇异的犯懒。 司机还没来,堵路上了,他笑了笑,随口调侃道:“是啊,怎么,你要追我吗?” 男生瞬间脸红了,然后背起包冲出了教室。 他有那么可怕么?司延安漫不经心地想。 画面忽然闪过去,背景是一片海,侯文昌一脚把他堆的沙子城堡踢散了。砂砾扬起,因为掺了水,有些还结成了块儿。 “狗。”司延安听见自己说,声音细细的:“你就是条狗。” “你是怪兽!”侯文昌吼:“你自己照照镜子,一个怪兽!恶心!碍眼!丑八怪!” “那你是猪。”司延安说完,跳起来,揪住侯文昌的头发,把他的脸摁进沙子里,侯文昌不住挣扎。 一捧浪翻上来,画面又碎了。 这一次他站在一条逼仄的小巷子里,茫然的看天,窄窄的,但很刺眼。应该是正午吧,这么热,热得空气都扭曲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