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来那张小小的卡片,仔细看了看,确实是两个简体汉字——陈鸢。 哈,开玩笑吧,天下哪儿有那么巧的事? 估计是哪个同名同姓的人,只是个巧合。 她的思维一片混乱,脑中却像翻开了泛黄的旧相册一样,各种画面纷至沓来。 陈鸢,这两个字她再熟悉不过了,在无数个祈盼妈妈能回来的日日夜夜里,她在书上、在作业本上、在草稿纸上反反复复写下那个名字。 还是她求她爸爸告诉她,教她如何写这两个字的。 可惜奇迹从来没有发生。 那时她经常听到“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等等诸如此类的歌,看着别人开心地唱着,她觉得无比难受。 用最欢快、最煽情的曲调,唱着对她来说,最恶毒的歌词。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别人的幸福之所在,成了她的禁区。 这些,她从来没告诉过温尧。 后来她知道自己的幼稚,懂得爸爸的难处,与其沉浸在无尽的等待中,还不如好好把握现在。 再后来,长久的依赖和浓重的占有欲作祟,在一场春梦后彻底变质,她放任那份感情肆意脱轨,庆幸那个最大的阻碍早已不见,最好再也不见。 温见月努力维持着笑容,耳边加藤纯的絮絮叨叨随风而去,她看到了那个女人缓缓走来,是来带可爱的儿子回去的。 巧合,一定是巧合。 中国那么多人,同名同姓甚至同龄的人太多了,怎么可能就这么巧,正好遇见呢? 可是那熟悉的身影和复杂的眼神让她无法忽视,她不能说服自己就这样草草揭过这件事。 女人和男孩向他们告别后转身就走了,温见月像是着了魔似的,不受控制般地站起来,忽略加藤纯奇怪的目光,跟了上去。 后来温见月其实也没有后悔过这么做,总是要来的,不是现在,就是将来。 “喂……” 他们一起回过头来。 “姐姐,有什么事吗?” 这声“姐姐”让她心里有种说不清的诡异,如果,如果她的猜测一切为真,这声姐姐,他还真没叫错。 温见月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女人,放轻了呼吸,她问:“你是谁?” 奇怪的问句,李子衡睁大了眼睛,疑惑地问:“这是我妈妈啊,姐姐你上次不是见过吗?” 温见月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温见月期待着她能反问一句:我们不是才见过吗? 可惜,女人面色复杂,用轻柔的声音哄着他:“乖,你先回去找爸爸,我和姐姐有话说。” 李子衡不解,但作为一个乖小孩,他还是听话地回去了。 温见月的心一沉。 两个人都不说话,女人眼里闪过些许挣扎,看着眼前仿佛失去灵魂、只有一具躯体的女孩,不知道如何开口。 温见月近乎麻木地继续问:“你认识温尧吗?” 陈鸢终究是叹了一口气,缓缓道:“认识,我知道你是他的女儿。我想你应该也猜到了,从血缘关系上来讲,我,确实是你的母亲。” 母亲。 她的心针扎似的疼。 === 周五音乐电台: 歌名:瞳染 歌手:莲莉 词写的很好喔~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