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再凌乱一些,胡子拉碴一点,最好再点根烟,配上他那副长相,简直十分完美。不要说女人,他这样的大老爷们都有点控制不住。 想远了。魏满摇摇头,叹了口气说:“老温啊,你要振作啊,女儿离家出走……唉,你就当让她独自到社会历练历练吧。” “或者不打钱了,她肯定会乖乖的回来的。”赵怀安也说。 “哎,你这也不考虑一下人家女孩子……” “我知道,拉不下脸嘛。可人在社会混还是不要脸的好。” “闭嘴吧你。”魏满瞪他。 “哎,好。” 两人沉默了一阵,温尧突然转头看着他们,问:“你们说,要是她爱错了人,我该怎么办?” 她指的是谁他们都知道。 “啊?这……”魏满一时语塞,然后疑惑不解,“你说丫头喜欢上了……错误的人?什么意思?” “比如……一个老师。” “师生恋啊,虽然我不怎么支持,但……你丫头自己挺有主意的,随她去呗。” “那个老师年纪和我一样大。” “操!禽兽!混账!这一大把年纪了还来无耻的勾引小女生!真是垃圾!怎么当上老师的?连师德都没有!简直是个变态!” “哎哎哎,行了行了。”赵怀安劝住要发疯的魏满。 魏满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不和我一起骂啊!渣男当久了这种事也看淡了?那可是你哥们的闺女啊!” 赵怀安无言以对。 “再骂点,我听着。”温尧揉了揉有些疼的脑袋。 “又不是骂你。”魏满无语,接着便真开始骂了起来。 赵怀安十分佩服这两个人,一个居然能面不改色地听着,另一个也不知道是在市井小巷里混了多久才练出来的骂功,闻之让人叹为观止。 温尧倒是挺乐意让他骂骂自己的,尽管看上去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可心里总有一股罪恶感缠绕着他。 这几天他老是反反复复做一个梦,梦到他女儿就像那天一样,抱着自己哭得泣不成声,像被人遗弃的野孩子。他想去拥抱她,告诉她他还在,却怎么也够不着。然后她就不哭了,自己站起来走了。 和那天一样,她的声音、她的背影、她的话……都叫他心疼,摧心肝的疼。他想安抚她,又怕她沉溺于这不伦的情感中,更怕自己就这样选择放纵而抓着她不放手。 她的情深,让他心惊。他不能否认,因为她那样的自我剖白而传达出的爱意确实让他感到了欢喜,那是被人深切爱着的感动。但与之而来的却是更大的痛苦。 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他们要是这样的缘分? 他不是冷心冷肺的人,看到她小心而又笨拙的纠缠着自己,讨好着自己,他头疼,他烦躁,但他还是心软了。 谁不想有一个真心实意爱着自己的人呢?不掺杂任何利益的、纯粹的爱。他活得越久,就越明白这种东西的可贵,那实在是太少见了,他也不可避免地被她吸引,开始欣赏她,喜欢她,诱人又致命。 可也正是因为经历的多了,有些事在他心中已经根深蒂固了。比如,从小家庭的教导、世俗的价值观、师德的天性……他被社会的条条框框束缚,获得了规则下的、有限度的自由,他明白这种不成文的规则是需要遵守的,所以也明白摆在他面前的是绝对不可触碰的禁忌。 他被这两种念头左右拉扯,矛盾着徘徊。 人们都羡慕武侠世界江湖儿女的快意情仇、说断就断,可现实生活哪有那么浪漫? 犹犹豫豫、左右为难、反复纠结似乎才是人生常态。 他叹气。 头疼,心更是像被吊在了半空中,落不到实处。 这一切,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