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径直越过他,去了走廊尽头那间没有挂牌的房间。 这里说是停尸间,可其实就是空屋子里面摆了一堆担架床,冷柜和解剖室倒是也有,只是陆陶用不上。 此刻他就躺在屋里靠门的担架床上,白布只盖到了胸口,脸露在外面,大概是离开得很快,惊恐隐约还留在表情里。 杜含章没进去,隔着门上的玻璃条看了他好一会,心里很难不觉得后悔。 也许昨天临睡之前他多打一个电话,事情或许不止于此,但悲剧归根结底,还是肇事者的责任。 杜含章折回去坐到陆辰旁边:“不是找我过来聊天的吗?你想聊什么。” 陆辰一口气将剩下的烟吸到了烟头附近,接着将烟屁股往地上一杵,吞云吐雾地说:“聊陆陶的鬼魂吧,他的魂不见了。” “不见了”这三个字让杜含章心里一动,突然想起了余亦勤,因为他昨天也说过,他的妹妹不见了。 然后陆陶和古春晓,又都跟那个工地有点关系。 “我知道,”杜含章说,“我刚问过何拾了。” 陆辰心里堵得不行,说着又抖出了一根烟,叼在嘴里说:“雁子说你昨天晚上去过办里,跟另外一个叫余……” 说到这里他的语调拖长,眼珠子往上翻了翻,似乎是在回忆。 陆队长日理万机,不记得众多案子中的一个报案人姓名十分正常,杜含章提醒道:“亦勤。” “对,余亦勤,”陆辰恍然大悟似的说,“她说你俩一起去报的案,那个案子我还没时间看,你是目击者,你跟我讲一讲算了。” 无论是从陆辰痛失亲人,还是这人曾经跟着他共事的角度来考虑,杜含章都不至于吝啬几句话,他复述了一遍工地上的见闻,同时没忘记提及余亦勤走之前的提醒。 他说:“余亦勤给了我一个那只鬼的泥塑,我不知道有多像,东西我放在车里了,一会儿拿给你。” 陆辰点了下头,思索了片刻后说:“从你说的这些内容来看,那个余亦勤的妹妹的失踪,工地上的人命案,还有陆陶的车祸,有可能都是同一伙势力干的,对不对?” 放在平时,杜含章不会接这句话,他时刻记着自己是个老百姓,但眼下不是为自己考虑的时候。 “如果你问我的话,”杜含章说,“我确实是会这么联想。” 陆辰现在无心办案,脑子不带转地说:“那你觉得我们应该从哪里入手去查?” 杜含章伸手捡了个烟头,抬手扔了出去,烟头在空中划了道弧线,掉进了两米开外的垃圾桶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