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让我娶的是梦...齐鹤唳喉头滚动,哑着嗓子一字一字地确认道:是江、梦、枕? 怎么,你不愿意?不愿意也没用!婚期定在今年冬天,你给我老实待着... ... 齐老爷后面的话齐鹤唳都没听清,他被巨大的惊喜砸中,觉得脑袋里晕乎乎的,像是在做梦。 离开正院时,齐鹤唳迎面撞上了齐夫人,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二少爷怎么这样慌脚鸡似的?你父亲和你说了,高兴得昏了头吧?这一门亲事,她不知计划了多少年,现在被贱人生的庶子捡了现成,她哪能不气? 齐鹤唳垂头站在一边,齐夫人冷笑一声,又道:你记住,这是人家退而求其次,否则哪轮得到你?癞□□吃了天鹅肉,不也看看能不能克化得了! 她刺了齐鹤唳两句,转身施施然地走了,齐鹤唳被退而求其次几个字戳在肺管子上,但能娶到江梦枕的喜悦仍是占了上风,把那些不安和不甘都强压了下去。 周姨娘站在门槛上打望,见齐鹤唳回来,忙小跑过去,拉着儿子的手急急地问:你父亲找你什么事? 齐鹤唳答了话,周姨娘双手一拍,登时眉开眼笑,我儿是侯府的贵婿喽!看以后谁还敢瞧不起我们娘俩!她把齐鹤唳拉进屋,神神秘秘地压低嗓子道:我的儿吃过晚饭早些睡,娘有个好东西给你! 齐鹤唳没在意周姨娘的话,只自顾自地想:梦哥哥知道这件事了吗?一定是知道的吧,他若是不愿意,父亲岂能勉强侯府呢?婚期定在冬天,在那之前,他八成是不会回齐府住了,得有大半年见不了面... ...他一会儿笑一会儿愁,一颗心上上下下地跳,像胸口揣了个活兔子。 晚上,齐鹤唳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忽然听见一阵窸窣声响,继而一具温热的躯体钻进被里,他吓了一跳伸手去推,摸到了一手丰腴的软肉,那人嘤了一声,一双手臂攀住他的脖颈,柔若无骨地往他身上倒。 半梦半醒之间,齐鹤唳打了个哆嗦,他似乎又梦见了水底下的女鬼用长发缠住他的脖子,让他渐渐不能呼吸... ... 滚开!齐鹤唳猛然睁开眼睛,惊得从床上跳下来,身手抄起立在一边的□□指向床上的人影,那人见黑暗中寒芒一闪,吓得立时大叫一声。 闹什么!周姨娘举着油灯推门而入,低声呵斥道:还怕人家不知道? 娘,这是...齐鹤唳借着灯光往床上一看,那人竟是胭脂! 傻小子,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周姨娘在齐鹤唳胳膊上拍了几下,娘早瞧好了,胭脂是个老实勤谨的,今儿就把她给了你、教你懂人事。 胭脂的脸真像涂了胭脂,她赤着身体裹着齐鹤唳的被子,那是她早上亲手铺上的,干净的皂角香里夹杂着少年郎干净清爽的味道,让她有些意乱情迷胭脂的眼眸中水色荡漾,她没有水粉那么大的心、那么多的想法,只一心一意地指望着齐鹤唳,可总算熬到这一天了! 我不要,齐鹤唳收了枪,转身背对着床,我不要她,让她出去。 你还挑什么!嫌她的姿色比不上你要娶的正配? 齐鹤唳横眉立目地瞪了周姨娘一眼,这怎么能比?!不许说这种混账话! 嗨、你没经过这事,把灯一吹都是一样的...周姨娘瞥了他一眼,被儿子的脸吓了一跳,转而说:我知道你瞧不上她,你也不必大惊小怪给我做脸色,大家公子成婚前都有通房,省得洞房的时候露怯,你还指望太太帮你想着这事?只是你亲娘记挂着为你上心罢了! 齐鹤唳还是不肯,一叠声催她们出去,周姨娘想来想去,恍然大悟道:难不成你是怕夫郎知道了不高兴?哎呀,夫人没进门先纳了小妾,确实不合适,但你与胭脂成了好事,也不必立即收房,只厮混着便是,连你那夫郎都不必告诉,等她有了身孕再给个名分,也就是了... ...胭脂,这样你可愿意吗? 奴婢愿意,胭脂赧然垂头,细声细气地说:能伺候二少爷,就是奴婢的福气了,奴婢不在乎名分。 儿啊,你看... 果真是姨娘□□出来的人呢!齐鹤唳听她们自说自话,怒极反笑,姨娘教出来的是通房,通房教出来的会爬床,没得叫人恶心!我真不懂,做人姨娘有什么好?生个儿子也是姨娘养的,一辈子让人看不起! 他自己就是姨娘养的,因此最恨这些,若是活不下去给人做妾也就罢了,自甘下流、自轻自贱的最是可恶!如今江梦枕还没进门,周姨娘就要往他屋里塞人,好比是捅了马蜂窝,齐鹤唳倒提了枪愤然而去,胭脂的脸色变得煞白,周姨娘面上也挂不住,追着他骂:小兔崽子你现在威风了?连你亲娘都敢骂!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