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擒故纵,不然怎么会好巧不巧出现在你身后,听殷子涵说他们每天会对优质客人嘘寒问暖,今天肯定会找你。 少年握着手机的一瞬间觉得烫手起来,对方不会真打电话来吧,他身上可没有钱消费。 * 下午文法学院的实验楼里,许宁久违地坐在座位上听课,望着黑板上的板书恍若隔世。 按理说他不用去天元实习应该开心,他完全打消学金融的念头,他就该老老实实在家里数钱。 可他听着课昏昏欲睡,支撑不了半节课闭上眼在桌上睡了过去,下课后同学叫醒他:下节课交作业。 倒在桌面上的他下意识说:让宋醉交。 宋醉总是会代他上课帮他完成作业,他根本不需要学习只用自己玩就好了,可同学疑惑问:他不是被你赶出去了吗? 听到这句话许宁清醒了,他抬起头打开书准备自己完成作业,物理系的作业压根不是人写的,他怎么知道单缝的夫琅禾费衍射是什么。 从前他不去想宋醉怎么一个人来陌生的文法学院上课,也不会去想没考上大学的宋醉查百度写作业会有多吃力。 当他自己写作业时才发现这不是件容易的事,在网上很难查到一模一样的答案,只是做四道题的工夫就花去了他半小时,少年肯定是一遍遍不厌其烦查找。 许宁没了自己抄作业的耐心,回到家叫来金明帮他写,可对方压根不知道怎么做。 他突然感觉宋醉在他身边省了多少事,没了少年反倒不自在,对方不会真的考上名校了吧,他忍不住拨打宋醉的电话。 可电话始终无人接听,过去眼里只有他的少年连他的电话都不愿接,他心里忽然浮出难言的滋味。 * 宋醉下午在图书馆看完了《温伯格场论》以及《微分几何入门与广义相对论》。 中间许宁打过来一个电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大概率是在酒吧喝多了,但他还是想也没想拉入黑名单。 或许从前有过感恩但在那天后消失得荡然无存,他不太想和跟不知道单缝的夫琅禾费衍射是什么的人有联系。 除了这个电话手机依然悄无声息,没有人打电话过来,原本烫手的屏幕逐渐熄火。 他摸着荷包松了口气之余,忍不住想现在的男模都这么不敬业的吗?意识到不是优质客人的他抿唇关了手机。 宋醉收好书走入电梯,电梯里听到有人在议论八卦,听说是一个商场的老板和小姨子跑了,留下一商场的衣服清仓处理。 他对这个消息没有任何兴趣,从经济学的角度讲打折是对消费者的价格歧视,本来只用花二十块不知不觉花了一百。 边上的人津津乐道价格。 短袖十五。 帽子三十。 靴子二十。 宋醉在心里默默推导玻尔兹曼公式,当听到羽绒服九十后他的耳朵终于忍不住竖了起来。 大城市确实同小地方不一样,从前在西南一千块就能过一年,如今想买的东西越来越多,一不留神就踏入资本主义的消费陷阱。 他在心里盘算起要买什么衣服,上次沪大商超打折已经屯够了一学期需要用的纸,在划算的折扣下买买衣服也无妨。 他正准备搭车去超市时瞥见袋子的手机,最终还是忍不住拨通一个电话。 对方应该比自己更需要便宜的物资,他清楚欠债的滋味有多难受,如同背上压了沉重的石头直不起腰,做什么都感觉低人一头。 会议室里泰国开发案讨论得如火如荼,五十七岁的陈明意气风发:这个月底将会开工,我主动申请再跟进另一案子。 边上的郑秘书心想陈明胃口可真大,向来不过问开发案的贺山亭淡淡问了句:白家的资金到位了吗? 陈明闻言一愣,三家共同开发曼谷板上钉钉,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动,但贺山亭的话还是让他心里浮出不安。 对方派出的代表回应:资金肯定会及时到位的,到位了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话音落下贺山亭的电话正好响了,会议室里的人立马看了过来,连老神在在的陈明也不例外。 而主位上的男人瞥见屏幕上的名字顿了下关了手机,边上的陈明立马着急了,从贺山亭的神色来看肯定是重要电话。 电话又响了一声。 贺山亭还是没接。 陈明按捺不住质问:您为什么不肯当着我们的面接这通电话,是不是因为涉及到泰国开发案的资金? 仿佛他的逼问有了效果,模样矜贵的男人终于划开屏幕接通电话,所有人都在心心念念这通至关重要的电话,会议室里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面上都能听见。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