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点了一下头,小声说句没事,苏觅这才放心心来,跟在他身后往上走。 爬上斜坡,她这才明白是这段特殊的道路救了他们。 如果不是这里恰好山路陡峭,斜出坡度,那么货车迎面撞来的时候就只有两种结局,要么被撞飞,要么直接翻下公路被摔成肉饼。 幸运的是这里道路旁逸斜出,陆天祁借由坡度缓冲,虽然报废了车子,他们却幸免于难,没有与大货车同归于尽。 她见过张家满屋的血腥,见过张瘪三凄惨的死状,却发现今天那辆大货车迎面撞来时才是离死神最近的时刻,是真正的死里逃生。 空旷的环山公路上早没了货车的踪迹,连飞鸟的影子都没有,她跟在陆天祁身后,一路走,一路沉默,唯有眼底的身影和耳边的脚步声是最大的宽慰与依赖,她不敢去想还有多少路程,刻意麻痹自己的思想,只机械地向前走。 甚至忘了把陆天祁怀里的苏彧琛接过来,让他歇息一下。 不知道走了多久,汗水淋湿衣襟,就在她觉得自己已经累到不会思考的时候,耳边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呼啸而过,她呆滞地转了一下头,见那车子停在身后不远处,眼底终于迸出一丝光亮。 陆天祁快步上前,低头与车主说了什么,便转身对她道,“苏觅,上车。” 他们被车主送回到家,下车的时候陆天祁把钱包里所有的钱都递了过去,似乎是上车前谈好的高价,车主没有多说什么,收了钱,放下他们便离开了。 苏觅见陆天祁一脸疲态,后知后觉想起他抱着苏彧琛走了那么久,连忙将他怀里的小家伙儿接过来,递给迎出来的管家,压低声音道,“先带阿琛去休息吧。” 管家见两人满身狼狈,便什么都没问。 陆天祁与苏觅回了各自的房间,佣人已经放好热水,他们洗完澡,换好睡衣,满身的狼狈被清爽取代,眼底却仍旧带着劫后余生的沉肃。 苏觅泡在浴缸里时想了许多,推开房门便去隔壁敲陆天祁卧室的门,这时佣人从楼梯上走上来,“夫人,少爷在阳台。” 她点了一下头,转身去找人。 隔着走廊与半掩的玻璃门,遥遥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苏觅没有出声,放缓了脚步走上前,在靠近时,却见陆天祁忽地把睡衣袖子落下来,警觉又心虚的动作似乎在遮掩什么。 她眉头一皱,攥住他的手腕便将那截衣袖掀了起来。 肌肉结实的小臂上遍布划痕,血已经止住,却因为洗澡的时候沾了水,伤口格外狰狞,她忽然便红了眼眶,一颗心像是被细针扎成筛子,密密麻麻地疼起来。 “陆天祁,你混蛋啊!”她一开口声音便有些哽咽,又连忙咬住牙齿,把自己所有的委屈与担忧都咽回肚子里。 可是对上陆天祁那双深邃的眼睛,被压抑的情绪又像野草一样在瞬间疯长,她红着眼问,“擦伤得这么严重还把阿琛一路抱回来,你是当自己铁打的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