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原地的加长轿车上,黑发男人正百无聊赖地翻阅手中的资料。 那上面记录了一个女孩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经历,包括人际关系、生活轨迹、病史与体检报告,甚至连例假的日期都事无巨细地记了下来。 繁琐又无效的信息量。 诺斯维亚不太有耐心地合上了资料,微微一抬首,对司机道: “让他们将录像传给我,先回机场。” 像这种希望渺茫的小事,若不是对方执意要求,他不会轻易答应下来。 耽搁的这么一小会儿时间,都足够他再开两次视频会议了。 好在桦国这边也有一场国际峰会邀请了他,本着效率至上的原则,他选择了峰会之前来一趟。 不过现在看来,结果应当与之前没什么两样。 ——毕竟这小姑娘,怎么看也不是被领养来的。 亲自来一趟已是尽了他的义务,诺斯维亚不再留恋,让司机驶离了这条有些吵闹的街道。 至于在这边调查的人,就先留着吧。 不做够样子,老先生是怎么也不会死心的。 诺斯维亚闭上眼,将这件事翻了篇。 此时的他不会知道,再过不久,他还会再次踏上这片土地。 “……第一组的做好准备,彩排时间马上就开始了。” 小剧场的后台乱中有序,一个个穿着精致礼服的少男少女们全都在准备,或是找状态,或是再调整一下妆发,毕竟这场比赛是要全程录像的,没人想出岔子。 整个后台只有鹿雪的身边空无一人,她自己带了化妆箱,已经上了一个简单的底妆,等彩排完了再补完剩下的就好。 多年的演出经历让她面对舞台毫无压力,但毕竟隐退了好些年,此时也不免有些紧张。 一次彩排结束后,鹿雪抓着裙摆脚步匆匆地回到了后台化妆间。 她找出化妆品,正准备将眼妆和唇妆给补上,余光里就瞥见了一个黑色的包,很长,很眼熟。 鹿雪愣了愣,看着镜子里半晌,才转回头走到它的面前。 一张小小的贺卡摆在琴盒上面,鹿雪深吸了一口气,俯身拿起来,轻轻翻开。 那上面有着一行用钢笔写下的贺语,字迹是那么的熟悉,她在很多时候都见过,无论是婚前协议上,还是离婚协议上。 “……今年怎么这么紧张?又是买新的琴,又是要贺卡的。” 小剧场的后门外,安成星正在替鹿言画眉毛,他手很稳,比鹿言的审美好,往常的比赛要是她疏忽了,都是他来帮她化妆。 鹿言眯着眼睛,对他的发问早有准备。 “马上要毕业了嘛,想留个纪念。” 这也不算说假话吧? 她不确定地想。 确实是快要毕业了,也确实得留个纪念。 这可是最重要的剧情之一,当然得纪念。 但在那之前,还有非常关键的一个步骤。 鹿言睁开一只眼,瞄了瞄正专心为她画眉的安成星,忽然开口道: “鹿雪那个蠢蛋,连伴奏的搭档都没找到,笑死了。” 安成星的眼皮都没抬,平静地问: “那要不我去帮一下忙?” 鹿言暗自握拳,喊了一声“哦耶”! 但她嘴上却非常不满:“我是这个意思吗?安成星你好烦。” 安成星笑了笑,没说话。 等画完了眉毛,又给她描上了眼线,整个妆容基本大功告成。 安成星帮她收拾了化妆品,然后抬手看了眼时间,说: “快到你彩排了,去吧,我在后台等你。” 鹿言点点头,冲他一挥手,就小跑着进了小剧场。 站在原地的安成星望着她的背影,一些未能开口的话,都成了叹息。 ——不要轻易地把人当傻子啊,你这个傻瓜。 鹿言所在的第四组已经开始了彩排,她匆匆忙忙赶进来时,老师正到处找人,见她进来了才松一口气。 鹿言心虚地低下头,又看了看周围,却没找到明浼的身影。 奇怪,他的事情还没忙完吗? 算了,反正今天的比赛不重要,真正重要的事情她都完成了。 想到这里,鹿言心安理得地上了台开始彩排。 与此同时,在某个寂静无人的角落里,明浼难得露出了不太理解的表情。 他看着面前的鹿雪,很是委婉地开口道: “你应当知道,我答应了鹿言为她伴奏。” 所以他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鹿雪也顾不上解释了,她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的猜测,哪怕破坏明浼对她的印象也无所谓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