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激动,引得走廊上路过的病人纷纷侧目。 商行舟处在漩涡中心,茫然:“我当时也没有……”没有没怎么她吧。 “好了,杨珂。”温俨拍拍夫人的手背,安抚,“一码归一码,那个事儿下次再说。” 他说着,思索了下,又转回来: “现在是这样,行舟,医生说盏盏可以提前出院,我们想带她回去。家里有人做饭,她能吃得好一点儿,也有人看着她。但她的情绪状况你清楚,如果她执意跟你在一起,我们就让她再在医院住一阵子。咱们问问盏盏的意思,看她想跟谁在一块儿,行吗?” 商行舟点头,哑声:“行。” 五分钟后,醒来的温盏缩在被子里,特别茫然:“我不能住这儿吗?” 温俨解释:“不是不能,主要是……” 温盏轻声打断他:“那我想住在这里。” 这已经算是给出答案了。 温俨做决定:“好。那我跟你妈先回去,叫个人来照顾你们。我们白天不在,晚上来看你们,你们要是有事,给家里人打电话。” 这些日子他之所以能在这儿,完全是运气好,没被部队的紧急情况叫走。 杨珂请了太多假,这几天也必须回去。 温俨将家里的、部队的、私人的乃至温盏叔叔的联系方式,全都写在便签上贴床头柜,反复嘱咐她:“不舒服一定立马叫人,一分钟都别拖,好吗?” 温盏乖乖点头。 他前前后后叮嘱一堆,才跟杨珂离开。 出了门,晴天,烈日骄阳,病人来来往往。 寻常的一日,社会正常运转,太阳下,世界和平稳定。 一楼大屏幕上在放新闻,提到前几天国外的恐怖活动,撤侨画面一闪而过。 主持人做总结:“鲜艳的五星红旗是我们永远的信仰和依靠,致敬祖国,祝伟大的祖国母亲永远昌盛,永远繁荣富强!”1 杨珂生气,甩开温俨的手:“你问商行舟干什么!这有什么要商量的!什么啊还要跟温盏在一起,想什么好事,他配吗他!” 温俨视线从大屏幕上收回,重新牵住她,叹息:“解铃还须系铃人,温夫人,把心放回肚子里,盏盏的事情,她会有自己的解决方法。你让她自己决定吧,好吗?” - 商行舟去做检查。 肩膀上的伤口果不其然,又撕裂了。 这得再缝两针,医生帮他弄好,换了药,重新缠绷带:“你再来晚点儿呗。” 商行舟现在心情不错,懒洋洋:“嗯?” 医生:“再晚点儿,这块儿血就流干了,你再休克一次,就感受不到疼了。” 商行舟无语望天。 回到房间,温盏也已经爬起来。 洗漱完毕,她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盯着装早餐的纸袋看。 护士将商行舟扶进来,离开时没忘记把门也关上,商行舟道了声谢,一回头看见她像只小幽灵一样坐在那,失笑:“怎么不吃。” 他迈动长腿走过来,受了伤,步子快不起来,温盏起身,朝他伸手。 “不用,我能走。”商行舟握住她的手,没让她身上靠,只牵着她,凑过去坐下,“在等我?” “嗯。”温盏挠挠脸,“在数数。” “数数?” “数一千。”她说,“我数完好多了,你一直没回来。” 商行舟愣住。 好一会儿,很迟缓地,心头浮起酸涩。 好像有一只手,在无形地揉捏他的心脏。 他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哑声:“我食言了。一千个数没跑回来,是我的错,对不起。” 温盏不说话,睁着眼睛,盯着他看。 他拆开袋子,递筷子给她。 已经快到中午了,杨珂前脚离开,她让人准备的午饭后脚就跟着送了过来。 菜是家里阿姨炒的,但估计是杨珂给的食谱。 炖茄子,煮娃娃菜,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