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椅子上,单手拿着手机,脸上表情很淡,彩虹光落在笔直的腿上。 温盏:“……” 微默了默,她从他身后小心地绕过去,按开饮水机。 水哗啦落进纸杯,她拿起来,身后响起清冷低沉的声音:“打算再也不跟我说话了么。” “……” 水呛进气管,温盏接连咳嗽两声,商行舟起身,微皱着眉朝她走过来。 他抬起手,她赶紧退后。 商行舟的手就僵在半空。 他停了下,收回去,移开目光:“你现在冷静点儿了?” 他又问:“聊聊?” 温盏把水喝完,嗓子还是发涩:“……聊什么。” 两个人在上海那晚,也没少说话。 不是到最后,都没说出什么结果。 “我没不搭理你,那天早上在机场送你之后,我爸把我叫走了。我要提前离开的事儿,他确实之前就问过我想法,但我一直没定。纪司宴石一茗他们几个知道,知道的也就只是这个,我原本想,等决定了,再跟你说。” 他站在那儿,身上有种靠近兽类的侵略性,一点点野,气息是清澈的。 温盏默不作声,立着,听他讲。 “至于我和宁语兮——我那天真没回过她消息,我跟我爸在一块儿的时候,根本没办法看手机。” 商行舟声线低沉,脸上表情有些僵。 他好像也没想过有一天要低头跟谁解释这些事情,他很讨厌解释,在温盏之前,他一直觉得,别人理解不了就算了,无所谓,他就这样。 “然后,你和费元嘉……”他停了停,像是有点词穷,“我没觉得你们有什么,我那天就是……” “哎,舟子?”游戏室的门忽然被推开,室内烟熏缭绕的二手烟跟着滚出来,飘散。 石一茗眼睛一亮,掐了烟:“你不是睡觉去了吗,醒了?怎么一个人杵这儿啊?” 商行舟脸黑如炭,默了默,无语地往旁边站站。 露出温盏比他矮了整整一头的身形。 石一茗:“……” 他顿了下,打个哈欠,转身一手一个,拉住纪司宴和裴墨,想假装三个人没出来过:“忽然想起脑子忘了拿,我们回去再打一把吧。” 温盏耳根忽然红了,石一茗这样说,搞得她好像跟商行舟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赶紧走出去两步,跟商行舟拉开距离,朝着三个男生的背影叫:“你,你们拿完东西,我们就出门吧。初初刚刚也醒了……我们俩休息得差不多了,我们出去玩吧。” 石一茗回头看一眼,对上商行舟的目光。 他应该是真无语了,抵了抵腮,有点郁闷的样子。 但也没说别的。 石一茗只能挠挠头:“好。” 到最后,到出门。 商行舟也没找到机会,把话说完。 日薄西山,夕阳慢慢沉下去,浮在海面上,像一颗远远的蛋黄。 气温比白天稍低了点儿,但太阳光还没完全消失,海边仍然有些热。 那支乐队的演出在晚上,几个人吃了点儿东西散步过去,听到舞台上歌声热烈,不知名的乐队正在翻唱五月天一首旧歌。 声音有点沙,像日出前的海。 “也许会有一天/世界真的有终点 如果说/要我选出/代表青春/那个画面 那片蓝天/那年毕业 那一张/边哭边笑/还要拥抱/是你的脸 想起来/可爱可怜 ……” 一票人在海边大坝上坐下,涂初初往温盏头上夹了个音乐节的发箍,不知道什么赞助商做的,像小飞鼠的耳朵。 纪司宴眯着眼,没头没脑地,忽然冒出句:“我下个月去上海实习,估计年底期末考才回来了。” 这几个人大四都没什么课,石一茗也要走。 唯一需要好好读书的人,真的只有涂初初。 她忧心忡忡:“那我岂不是未来半年,都吃不到那些暗恋你的女生,送你的巧克力和小蛋糕了?” 这时候了,她满脑子就这。 纪司宴瞥她一眼,无语,善良地指出:“跟你说个实话吧,你这几年吃的那些巧克力和小蛋糕,本来也不是暗恋我的女生送的。” 涂初初:“啊?” 她这儿还没反应过来,石一茗忽然说:“你提这个啊,那裴墨后半年不是也不在北京吗?舟子那事儿定下来没,定下来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