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来。”商行舟没看他,径直把放在一旁沙发上的黑色外套拿起来,一个字都懒得多说,“走了。” “哎。”石一茗叫住他,“刚宁语兮出去找你了,你没看见她?” 商行舟脚步微顿,回过身,漫不经心撩起眼皮:“看见了。” “她没回来啊,你跟她说什么了?” 商行舟抵了抵腮,眼里忽然浮起玩味的笑意:“想听?” “?” 商行舟胸腔微震,“我跟她说,哪凉快哪儿待着去,别在老子跟媳妇打电话的时候,忽然凑过来。” “……” 女生那点儿小心机,这两年,他在涂雁晚身上看烂了。 怪了,二十出头的小女孩,玩这个,能玩得过他后妈吗。 也还好他一早跟温盏解释过了,他跟这姑娘没什么关系。 石一茗正站在原地无语,商行舟已经头也不回地推开了门。 宁语兮拿着两杯热饮进来,刚好跟他遇上。 她眨眼:“商行舟。” 商行舟“嗯”了声,没看她,从旁擦肩而过。 门打开又关上,冷风隔绝在外。 宁语兮盯着他离开的地方看了会儿,将饮料递给石一茗,叫他:“一茗哥。” 石一茗莫名觉得,这饮料大概率一开始,是给商行舟带的。 他没戳破,接过来喝了口:“怎么?” 宁语兮问:“商行舟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啊?怎么都没听他说过。” “嗯,刚在一块儿没多长时间,你舟哥的心头肉。”石一茗说,“学霸,护得可死了,平时出来玩都不叫我们看。” 宁语兮若有所思。 “所以。”石一茗跟她碰杯,提醒她,“别招那姑娘,你舟哥最近疯劲儿大,搞不好真打你。” - 温盏这一晚睡得不好。 她在梦里被拉扯,养在花园里的小精灵全都不见了,不停有声音提醒她:清醒一点,少做梦,去做你该做的事。 到底什么是该做的事。 一觉醒来,已经九点四十。 杨珂没叫她吃早饭。 接下来一连几天,杨珂都把温盏当透明人。 叫女儿吃饭的人换成了温俨,餐桌上三个人面面相觑地沉默,杨珂不开口,温盏就一句话也不说。 家里发生的事,温盏不知道怎么讲,干脆就没告诉商行舟。 何况就算告诉了,他也解决不了。 距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星期,温盏忍不住,跟爸爸说:“我先回学校了。” 温俨没拦,在她行李箱侧面的夹层塞进厚厚一沓钱。 早有博士先行返校,这会儿校内也不算很冷清。 图书馆假期不关门,温盏就天天待在那儿。 快开学时,商行舟终于忍不住:「我的小温同学去哪了?开学日,不需要男朋友帮忙搬箱子吗?」 温盏做题做到一半,被逗笑:「我在学校图书馆。」 下一秒,商行舟电话就打了过来。 “温盏。”他难得收敛了笑意,嗓音低沉,带点儿隐秘的担忧,“你怎么这个时间在学校,被赶出家门了?” 温盏哭笑不得,放下笔,到走廊上去接:“没。” 她撒谎:“家里人多,太吵了。” 商行舟直觉她说的不是真话。 她的确非常不擅长撒谎,一开口,自己就先心虚。 哪怕看不到她的脸,他也能猜到她在做一些小动作,摸鼻子捏耳朵,或者左顾右盼地四处看。 他没戳破,轻笑:“在哪间阅览室,我去找你。” 温盏回头看看,给他报了个数。 商行舟声音沉哑:“行,你站着,数一千个数。” 温盏心头微动,从一千开始数:“那我倒计时。” ——一千,九百九十九。 温盏想,实在不行,以后商行舟去哪,她就去哪,也可以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