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仪仗出行,这秦刺史应该亲自来迎,可他本人并没来,说明他要么知道您的来意,所以故意装病。要么就是看到帝室衰微,群龙无首,因此对国朝有了二心。也或许是真的病了。”程循沉吟道。 “若是真病,那便是天助我也。”怀真扼腕道。 程循但笑不语。 “我前两年见他时,他便有些糊涂了。”怀真叹道:“无论秦刺史还是许郡守,他们都是我父皇身边的老臣了。” “殿下想说什么?”程循纳闷道。 怀真无奈道:“老迈之人身居要职,于国于家绝非幸事。” 程循失笑道:“谁都会老,这不是罪。” 怀真愤愤道:“在其位不能谋其政,便是大罪。昏庸之人职位越高,造成的祸患越大。若能适时放手,倒也不失为君子。奈何世间多得是恋权无能之辈!” “殿下息怒,”程循也不知她为何突然义愤填膺,忙安抚道:“前边拐角就是秦府了,待会儿下车无数双眼睛看着呢!” ** 秦府中堂,怀真指着案上舆图,当着各郡使者的面道出了自己的计划。 “今已募得十八城兵马,我欲将其分成三路,一路从安陆着陆,径直前往西陵稳定民心。另一路顺流直下,从涨渡湖南面包抄。第三路从沙羡着陆,趁敌军不备夺回南岸鄂县,以其为据点,待敌军溃败时从此拦截。可是若要按此计划,兵力便远远不足。” “殿下此举太过冒险,”别驾从事陈澄1摇头道:“一旦南阳守军空虚,万一雍州叛军从北边打过来,该如何应付?” 怀真望了眼程循,他立刻呈上近日从豫州得来的邸报,道:“雍州叛军无暇南顾,数日前便发兵函谷关,去打洛阳了。” 陈澄接过来扫了一眼,捻须摇头道:“那么梁州呢?谁敢保证赵王不会突然发兵?一旦南阳将兵力调往别处,梁州趁虚而入,整个荆州都将……” “陈公所言甚是,南阳乃荆州门户,重中之重,万万不敢有失。” “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慎重为上。这两年来各地按兵不动,偌大一个荆州,不也从无闪失吗?” “正是,俗话说敌不动我不动……”功曹从事鲁能摇头晃脑道,然而话未说完,‘咚’地一声,脑袋上突然被人狠敲了一下。 怀真倒转鞭梢,怒指着他道:“你是王家的奸细吧?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惑乱人心?敌不动我不动?敌人都快吞下半个江夏郡了,你们还在这里妄谈平衡。莫非要坐等王家蚕食整个荆州?” 鲁能揉着脑袋,畏畏缩缩道:“殿下,这是刺史大人定下的,切不可以小乱大,否则一旦将战火引到荆州,那可就是千古罪人。” “来人,去请秦刺史,孤要和他当面对质。”怀真回身冷喝道。 “殿下、殿下,”陈澄连忙转过来作揖,“刺史大人病势沉重,早就认不清人了,求您大发慈悲,莫要搅扰他。” 怀真抬眼扫了一圈在场官员,忽而冷笑道:“既如此,那就烦劳陈别驾代秦刺史发文,令各郡协助我驰援江夏,要么出壮丁要么出钱粮,否则我一个个上门去讨。” “这……殿下,微臣不敢僭越呐!”陈澄面犯难色。 怀真吸了一口气,将满腔郁愤缓缓压下,审视着眼前老奸巨猾的陈澄道:“陈别驾代行刺史之职,何来僭越之说?莫非……你这是在要挟孤?” “殿下误会,微臣不敢。”陈澄忙一揖到底,诚惶诚恐道。 “长沙郡为何没有人来?”怀真扬声问道。 桂阳郡使者拱手上前,躬身回话道:“微臣途径临湘之时,曾前去郡府拜会过。原想着邀长沙使者一起同行,奈何崔郡守说庶务繁忙,府中属官分不开身,又说……又说即便殿下接了许公之印,代行郡守之职,那与他也是平级,无权给他下命令。”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