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怀真也有些触动,叹道:“当年是我太傻,只顾一时痛快,却将自己置于险境之中。” 秦姑大为纳罕,自打重逢后,她就发现怀真像变了一个人。 但她们私下里却少有说话的机会,如今这般推心置腹还是第一次。 “您终于意识到当年做错了?”秦姑喜极而泣。 怀真摇头道:“我并没有觉得我做错了,算了,不说这个了。”当年的事,无法用言语说清。 她扯了扯秦姑的袖子道:“给我讲讲三郎的事。” 秦姑狐疑道:“您……您根本没有改变心意?” 怀真莞尔一笑道:“嬷嬷是看着我长大的,难道还不知道我的性情了?” 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对,应该是撞了南墙也未必回头。 秦姑忧心忡忡道:“我对殿下的前程极为担心。您这是在走一条不归路。” 这话怀真不爱听,眼看着就要变脸,秦姑忙道:“好了好了,由着您还不行吗?” “那——我去睡觉,嬷嬷在榻前讲,好不好?”她扑闪着大眼睛道。 秦姑颓然道:“殿下这认死理的性格,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 怀真知道她妥协了,起身拉住她的袖子边望寝阁走边道:“下辈子吧,下辈子恐怕也悬。” 第51章 .求婚(上)不是我们举止轻浮,是您的…… 秦姑为了投怀真所好,次日就出府去会老姐妹们,并设法和在谢家二房当差的桐娘再次搭上了话。 她们上回见面是上元夜。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不过她们可没兴致逛灯会,而是找了家茶楼,早早就预定了靠窗的一桌,吃着点心喝着茶,看火树银花来往穿行的年轻男女,回忆着逝去的锦样年华,话题不由自主就转到了各家主人身上。 秦姑年轻时嫁的是羽林卫,丈夫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奈何却是平康里1常客。 夫家颇有家资,虽不算豪门富户,但至少衣食无忧,而且宅子里还有几个可供使唤的丫鬟仆役。 秦姑婚后三年在家相夫教子侍奉公婆,但丈夫却在她怀次女时偷养了外室。 她并非逆来顺受的性格,气不过便闹上了门,最终大家脸面上都不好看,姑嫜2虽未明言,但对她的态度慢慢都变了。 她在出月子后带孩子回归家省亲,私下里同母亲和大嫂说起过往,母亲只是无奈叹息,同为女人的大嫂,却拐弯抹角地指责她太过莽撞不识大体,她受不了便反口相讥,至此开罪了大嫂,连兄长也心生不喜。 如此一来,无论夫家还是娘家,她都不太受待见,好在还有几个姐妹开解宽慰,才不至于太过抑郁。 恰好那时宫里有个受宠的妃子待产,正在满京城的招乳母,虽然条件颇为苛刻,可一旦入选的话,待遇却是极好的。 秦姑想着与其在家里受气,还不如出来找个差事做做,何况若能成为皇子皇女的乳母,那么终身的荣华富贵可就不愁了。 于是她便在姐妹们的鼓励下去报名,最终过五关斩六将,成功入选,成了新生的小公主的乳母之一。 她极为珍惜那份差事,因此尽心尽力地哺育小公主,将对女儿的思念全都寄托在了陌生孩子的身上。 当年的她可想不到,最后竟会在董婕妤的相助下与朝三暮四的丈夫和离,而春和宫则变成了她真正的家。 董家出事后,董婕妤新丧,怀真初生牛犊不怕虎,公然和皇帝叫板,最终龙颜大怒,她被调离春和宫,怀真则被送交卢太妃教养…… 离开之后,秦姑便没想到还能再回来。以她对怀真的了解,让她服软比登天还难,所以她这辈子怕是没机会再回去了。 结果老天开了眼,她们竟然得以团聚。虽说怀真变了很多,但主要是往好的方面去的,因此她深感欣慰。 唯一担心的便是她的恋情。 当初她离开春和宫时,怀真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整日跟着那个庆阳王世子跑前跑后,结果三年多不见,她竟又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年武官不清不楚。 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 她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谢家小子不怀好意,想要祸害她家天真单纯的小公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