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是脸上起了麻疹的下人,得夫人允许出府就医,成功瞒过了水云居的众守卫。 她一路遮遮掩掩,出了垂花门,来到伶人们住的小偏厢房,萧游已在那里等她良久。 按照之前约定的,萧游给她化了个老旦的装扮,涂好几层粉,又在她细弱的腰身中夹了许多棉绒,让她的身板看上去夯实而强壮。 “差不多了,”萧游道,“夫人,您真想好了吗?” 温初弦嫌他多嘴。 萧游犹豫再三,还是问道,“夫人,您能不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您和谢公子之间,到底生了怎样的隔阂?您不说,我这心里总是糊涂着。” 温初弦道,“现下不是说话的时候,待出了府门,我再细细告知你听。” 萧游无奈,只得答应。 他是万万不想与温初弦分道而行的,想着等出了谢府,她要去哪,他跟着便是了。 不管什么原因,既然她不愿意再当这个谢夫人,那她就是自由身。天涯海角,他都陪着她便是。 当下二人与戏班子中的众伶人混在一块,戏班老板问起来,萧游说温初弦是他的妹妹,此番要和他一道出府去。 彼时温初弦已被画得面目全非,戏班老板并认不出来,只是对萧游的话很是疑惑,既然是妹子要同行,光明正大地走便是,何必要画成这般模样。 一行人去账房消了名字,明明是十一人,却变成了十二个。如此漏洞,账房居然也没多过问,只印了戳便放行了。 一切顺利得可怕。 温初弦手足冰冷,遥遥远见谢府正门就在前方不远处,她还是第一次不在丈夫的陪同下,从这里踏出去。 一切,终于都要结束了吗? 她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想当日她被八抬大轿吹吹打打地抬进谢家,满心以为今生都无望了,怎料到还有重见天光的一天。 水云居内,汐月算计着时辰差不多,夫人也该睡起来了,便去敲了敲卧室门。 有一个人影正在卧房内,汐月随口便道,“夫人午膳想用些什么,还做那道烧鹅吗……” 见蹲在床边的女子哪里是夫人,分明是云渺。 “怎么是你,夫人呢?” 云渺懵懂道,“出去了吧?我在给夫人收拾床铺,一直没见到夫人。” 汐月觉得邪门,又到厢房、溷轩、湖边、花园都走了一圈,却也没看见温初弦的身影。 着人去问了长公主,温初弦也不在长公主处。又往二房走了一遭,四下都没人。 汐月这才后知后觉,冒出点冷汗来,心中暗道一句,坏了。 马车疾驰,远离谢府。 温初弦画着一副大花脸,不断留意着有没有人来追她。 见街衢熙熙攘攘,并无异样,还是难以放心。 萧游将她忧虑发愁的样子纳于眼中,也跟着难以宁定。 昨日她偷偷见他时,写下救救我那三个血字,那般畏怯的神色,似怨毒极深,怎么她不像是嫁给谢灵玄,倒像是被谢灵玄给绑架了似的。 眼下软玉温香在侧,萧游从不敢奢求,他此生还有单独跟她同乘一骑的时刻。 她身上细微的茉莉幽香撩引着他的神经,萧游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禁不住诱惑,大胆地碰了一下她的肩,随即迅速缩回手,“温小姐,你不要害怕,没有人追您。” 许是温初弦过度精神紧绷,并未留意他的这点小动作。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