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支颐。 云渺闻见他身上细微的旃檀气息,偷瞥那英俊的面庞,一阵心驰神迷。 做奴婢的伺候谁不是伺候,何况是这么丰标不凡的大公子。跟着大公子,可比跟那日日寻花问柳的谢二哥儿好多了。 她故意放缓了手下动作,半烫不烫的水撩在他的脚背上,一下一下的,裹着细碎的栀子花瓣,配合自己的兰花指,揉到了人骨子里。 谢灵玄终于睁开眼睛,懒懒地说,“水热了。” “对不住公子,是奴婢的过错。” 云渺盈盈眼波单纯地流露,柔荑似的双手搭着一块雪白的巾帕。 她带有几分刻意的讨好,“奴婢是看公子醉了,才想为公子按一按解乏的。” 谢灵玄垂下眼帘来看她,眼神流淌得很慢,有种令人说不出的陌生。 他指骨抬起了她的下巴,动作甚是亲昵,温度却是冰的。 “想做什么?” 云渺怔怔地仰脸,怦然心动。 “奴婢听说公子在淮河出了事,不知哭了多少个日夜,忧得心也碎了。如今公子回来,却一连几日都不来奴婢这儿,怕是早忘了奴婢了。” 这般梨花带雨,从前谢灵玄每每都会柔声哄一哄的。然他此时却无动于衷,静静看着她哭,甚至流露了一些厌恶。 云渺立即止住泪水,破涕为笑,“……所幸天神保佑,公子终于平安回来了。奴婢别无所求,只盼能和从前一样服侍公子。” 谢灵玄没接话茬儿。 两人相对,一个坐一个站,夜色幽静,再无旁人,空气中似有一丝旖旎的味道。 云渺尝试着上前去,用从前他惯来喜欢的撒娇手段,蹭了下他的衣袖。 “公子。让奴婢今晚伺候您好不好?奴婢给您好好醒一醒酒。” 谢灵玄幽幽一笑,那神色说不上温柔,却也不是十分抗拒。 月色倾洒下,那张脸甚是漂亮。 云渺暗暗觉得,公子不可能完全失忆,他总归还是记得自己的。 见他不语,云渺十根灵巧的手指试探去解他的衣扣。只要他留她过夜,她就有本事让他上瘾。 况且,她也不是第一次服侍他了。即便他失忆了,从前他们同床共枕的感觉也是无法磨灭的。 盘扣解开了两颗,云渺已半卧在谢灵玄怀中。 她的朱唇朝他无限靠近,如水面的蜻蜓点涟漪。 谢灵玄长眸一眯,拧了下她臂间的软肉。 云渺顿时吃痛,眼角溢出来泪珠,一滴砸在了谢灵玄手背上。 谢灵玄似有厌恶,“下去。” 连瞧一只摇尾讨好的猫狗也不如。 云渺愣了。 公子变了,变得难以捉摸,变得阴晴不定,和她有了距离。 只是因为落一次水、一场小小的风寒罢了。 她紧咬牙齿,伤心中夹杂着羞耻,“奴婢做错了什么,公子要这样赶奴婢?请公子明言。” 谢灵玄嗤一声,起身往书室。 说到底,主子是主子,下人是下人,主子何曾需要向下人解释。 黛青守在外面,见公子忽然离去,猜到云渺惹了公子不悦。 进得房内,果见云渺失魂落魄地瘫在地上。 黛青讽道,“上次你偷偷调换避子汤,意图怀上公子的孩子,公子早就恼烦你了。今日还巴巴地蹭上来,真是不知羞。” 云渺愤然,“你住口,公子,公子一定只是暂时失忆了。” 公子从前可是最疼爱她的。 黛青不屑,“自欺欺人。” 她才不会像云渺一样蠢,在公子伤势刚痊时就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惹人讨厌。 她要等着新夫人进门,再将通房的身份抛出来,名正言顺地求新夫人赐个名分。 左右温家的三位姑娘都非是善妒刁钻之妇,无论哪一个嫁过来都不愁不答应。 谢家偌大的家业,当家的主君又岂能没有一两个妾室开枝散叶。 · 温氏母女此行来谢家,是来商讨两家的婚事的。谢邸和温邸相距说近不近说远不远,马车还是要走上几个时辰的。 长公主便留下温氏母女住几天,殷勤款待,主要还是想和沅姐儿多接触接触。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