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这儿,他神色渐渐凝重了起来,“你且去吧,一切待你回来再做打算!” 祝弈君打发了阿弟,合衣躺在窗柩前的软塌上。 深冬的暖阳穿过窗台,洒在他苍白如纸的脸上,暖阳把他冰冷的身体照的暖洋洋的,他刚阖上眼,微风裹挟着寒意袭来,他不自觉的抖了下.身体,喉头一痒,剧烈的咳嗽紧随而至。 端着汤药的贴身婢女寻声赶来,她放下汤药,抱来锦被,盖在祝弈君身上,转而走到窗边,边放下窗子边担忧道:“小姐,您又不听话了。” 祝弈君咳的脸颊绯红,就如盛开在寒冬里的腊梅,霎是好看。 他用绣帕捂着唇角,直到喉间痒意消退,这才端起汤药,眉都不皱一下地一饮而尽。 放下.药碗,他从怀中掏出绣帕,擦拭唇角,才道:“雪竹,我想吃东街张记的糕点,你去买些回来。” 祝弈君把雪竹打发走了,继续躺在软塌上休息。 他这不是病,是毒,但却又不是毒。 事情得从他出生开始说,他出生时天降异象,全京城的花不管是否合时宜,皆一夜绽放,掌天象的钦天监似是看出了什么,连夜觐见皇帝。 父亲当时镇守边疆不在家,母亲虽为妇人,却也心知这等异象实属非常,便着心腹寻来一早夭的女婴,宣布镇王府生下两个女婴,其中一女婴出生便眉间印有牡丹花,而另一个女婴,一出生便病魔缠身。 镇南王妃觉得这是妖孽降世,当机立断溺死了眉间印有牡丹花的妖孽,只留下病魔缠身的女儿。 次日朝堂,先帝面色难看地为太子赐下婚事,而太子妃的人选,霍然便是与镇南王府自来不对付的太师嫡女。其后,又找了诸多借口训斥了一番朝臣。 先帝如此作为,镇南王妃哪能猜不到? 她暗自庆幸自己的果断,不然若是叫先帝得知她生出一个天生异象的儿子,怕是整个祝家都保不住。 镇南王妃为了不暴露儿子的身份,忍痛为儿子喂下前朝秘药‘红颜醉’。 红颜醉乃前朝妖妃为魅惑前朝君王时所寻来的仙方,祝家先祖随开国君王杀进皇宫时,为讨自家夫人开心,在开国君王下令焚毁此等妖方时,偷偷留下一份秘方,只不过在得知了副作用后,便随手丢进了库房,之后便忘了。 据闻,服用此药,便是丑女也能美若天仙,只不过世上没有不付出代价的好事,这药女子服用,须得以终生不能孕育子嗣为代价。 若是男子服用…… 祝弈君抬起手,看着这双比女子还要纤细白.嫩的手指,又摸了摸光滑如玉的脸颊,若不是男性象征还在,胸前比之正常女子略微平坦,他这般模样,说是真正的女子都不为过。 且说宁王府这边,宁致自觉身体蕴养的差不多,便收回魂力停下了蕴养,免得修复太过,不利于他之后计划的展开。 他唤来萧勉的贴身太监,说要出去走走,让其准备轮椅。 他这一躺便是好几日,其中又是沉睡居多,难得醒来,心情又不错,自然是想出去透透气。 小太监叫元宝,他欲言又止地看着宁致,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恰时,管家来报,说皇帝来了,就在门口,连同一起来的,还有镇南王之子祝东骏。 管家说完便担忧地观察自家王爷的反应,就怕王爷听到祝东骏三个字会激动,可他左瞧又等,自家王爷皆是一脸平静。 别说皇帝来了他无甚反应,便是昔日仇敌,脸上也是无悲无喜。 管家心下一咯噔,王爷该不会是真的想出家当和尚吧? 他试探的开口:“王爷,陛下来看您了。” 宁致由元宝搀扶着坐起身,喘了两口气,这才平和的开口道:“元宝,准备轮椅推我去接驾。” 管家一听,完了,王爷连尊称都不要了。 元宝哭丧着脸,从屏风上取来大氅,披在宁致身上,余光偷偷看向管家,示意管家拿主意。 管家也是左右为难。 搁平时,王爷要是这般遵循礼法,他只会欣慰地觉得王爷终于懂事了,可这会儿他重伤未愈,怎能轻易见风?更别说外面天寒地冻的,这要是出了门,感染了风寒,他就是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王爷,您重伤未愈,太医叮嘱您须得静养三月,您看……” “无碍。”宁致面色平静的挥退管家,让元宝伺候更衣,不想,就在此时,一走龙行虎步的威武男子着明黄色龙袍昂首阔步走来,男子免了宁致的礼,立在床榻前,双目威严地打量着宁致。 男子仪态威武轩昂,气度极度不凡。 一双能看透人心的鹰眸直直地对上宁致的眼,似是要想从中看透些什么。 宁致面不改色地与之对视,不惧他半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