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时辰,香姨娘与檀清影这番对话,就已经传进了檀悦的耳中。 檀悦听她们竟然打起了这个主意,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还想将檀清影已经失贞的消息瞒下来?痴人说梦吧?” 狐生听檀悦这样一说,就知她打着什么主意,轻轻啧了一声,睨了檀悦一眼:“你这人,心思怎生这般毒辣啊?” “心思毒辣?我素来奉行的原则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怪只怪,檀清影自作孽,不可活了。檀清影嘛,别说是嫁个好人家,就连三皇子的妾室,我也不会让她有机会去做。” 还未到晚上,寒城中到处的茶楼酒肆,说书先生的新段子,便成了檀清影赴安王府的宴,却在安王府算计自己的亲姐姐,结果被人发现,偷鸡不成蚀把米,只得装晕。装晕不成,却被发现未婚先有孕的事情了。 说书先生那张嘴,将整件事情说得惟妙惟肖,好似亲眼所见一般。 一时间,街头巷尾,都议论了开。 这样大的事情,檀府之中,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香姨娘尚还来不及给檀清影准备落子汤,消息就已经入了耳。 下人只听见檀清影像是发了狂一般的尖叫怒吼声,随后,是无数杯碗盘碟落地的声音。 顿时,檀府之中也喧嚣四起。 晚上,檀晋南来了牡丹院,只是刚抬脚进了院门,就瞧见孙雨薇立在院子里,一张脸平静无波地看着他:“老爷来,是来质问我,檀清影的事情,是不是我散布的消息的?” 檀晋南脚步一顿,眉头轻轻拧了拧,没有说话。 沉默便是承认了。 孙雨薇笑了起来,笑容中满含讽刺:“老爷实在是太高看我了,我这牡丹院中,到处都是香姨娘的眼线,就连悦儿身边贴身侍候的人,都能被檀清影收买。我的一举一动,又如何逃得脱香姨娘的眼睛?我又哪来的本事,能够不被香姨娘发觉地将事情传出去?” “老爷既然不信我,又何必将我摆在这里,平白占住了这正妻的名分?” 孙雨薇从袖中取出了一张纸来:“我这和离书已经写好了,老爷不如在这和离书上按个手印,从此之后,我便也可以离开这檀府。不必在日日活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不用再时时担心受怕,害怕别人要害我,害我孩子性命。” “胡言乱语些什么,我何时说过不相信你。”檀晋南神情淡淡,只微微掀了掀眼皮:“将这和离书烧了,以后我也不想再听见你说什么和离之类的话。” “我来,不过是想着今日你和悦儿在安王府受了委屈,所以来探望探望而已,你既然不欢迎,那我走就是。” 孙雨薇只静静地看着他,神情中满是讽刺。 檀晋南心中愈发不快,转过身径直出了牡丹院。 檀悦在屋中,将外面的动静听得分明,却只静静地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 狐生趴在软榻上,听外面没有了动静,应该是檀晋南离开了,才将脑袋又趴了回去,晃了晃尾巴:“你娘也是不够圆滑,檀晋南好不容易来一次,如今香姨娘那边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这可是你娘的好机会啊。”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