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将如同季卿额上那道伤口。好好一张脸偏留下一道疤来,岂不是时刻提醒着所有人曾发生过什么事,让人的目光时刻都放在那道疤上。” 话说到此处,季别云额上的血终于滑过鬓边,流向了颈侧。 元徽帝坐回案后,挥了挥手,“行了,都散了吧。” 季别云站起身来,退到一旁,等三司的三人都走了之后才离开。 鲜血早已失去了温度,被门外的冷风一吹透着凉意。他身上没带巾帕,不好擦拭血迹,只得先忍着。 不料还没走两步时突然被人叫住,吴内侍手里握着什么追了上来,笑道:“这是陛下特意给季小将军的,让老奴务必交到您手中。” 季别云低头看去,却发现那是一个小巧的瓷瓶。 他哑着声音开口:“药?” 吴内侍笑着点了点头,“这药极好,用了便不会留疤的。” 他接过瓷瓶攥在手里,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懂这位元徽帝。 圣上比贤亲王还难以捉摸,君威在身,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深意。到底耽于享乐是真,还是心系民生是真,亦或者这两面都是元徽帝伪装出来的面目。 “麻烦吴内侍替我谢过陛下。” 季别云转过头,匆匆朝宫外赶去。 他出了宫便拉着甘存义直奔大理寺。甘少卿也没心思指责谁,焦头烂额地将昨夜的情况跟他说明。 昨夜三司包括大理寺的人多数已经返家休息,只留下区区几人,而里里外外几乎全是右骁卫的人在守着。戴丰茂领着二十人守在牢狱内,半夜时蔡涵忽然闹起来,说要立刻将事情坦白了。但三法司主官都不在,戴丰茂做不得主又拗不过,便拿来了纸笔让蔡涵写下来。 然而还没动笔,外面便走水了。 戴丰茂领着大部分人前往救火,留下了两人,谁料上面堂内只起了一点火星子,虚惊一场罢了。等他们回到牢里时,蔡涵已经不见了。 季别云也听得头疼,在衣角处撕下一片布料擦拭血迹,不过没当着甘存义的面将圣上给的那瓶药拿出来。 额上的伤口并不严重,淌下来的血也不多,他稀里糊涂擦了一通,问道:“这都是戴丰茂跟你说的?” 甘少卿点点头,“我一接到消息就赶过来,将戴丰茂和其他三司的人都分开问过了,他们口中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差不多。” 他低头看了眼布料上的血迹,又问:“怎的没知会我一声?” 甘存义愣了愣,片刻后尴尬道:“本来我是要让人给你送消息的,但刑部侍郎嘴快,人都没过来就将这事递进宫里了……估摸着他是觉得兹事体大,不敢瞒吧。” 刑部侍郎瞿兴文,三司会审时并不爱出头,更多时候只是在一旁看着。此人看起来像是不敢担责又不求邀功的中庸之辈,主动将蔡涵逃跑一时告知圣上,此举会别有用意吗? 季别云没再说话,马车一路飞奔,还没在大理寺门口停稳,他便从车上翻身跳了下来。 此刻地牢里也没关着人了,所有从右骁卫来的人都站在进门后的一大片空地上,为首的副尉站得尤为笔直端正。 季别云刚跨进门便喝道:“戴丰茂!” 戴副尉似乎料到了会有此场景,毫不停顿地应了一声到,声音洪亮。 他从这人身边走过,冷声道:“跟上,去地牢。” 听见身后跟来沉稳的脚步声之后,季别云开口问道:“有发现什么线索吗?” “最初在上面大喊走水之人趁乱逃了,不过我们中有人看见他往东边跑了。” “范围太大了。” 季别云脸色沉了沉,下了楼梯之后跑向原本关押蔡涵的牢房。他想了想,又问:“你们不是给了蔡涵纸笔吗,他有没有写下什么,拿给我看看。” 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