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路有点抖,纪屿坐在窗边。 叶鞘因为空间狭小,手脚根本放不开,就随意地搁在旁边,他百无聊赖地把头靠在椅背上,碎发散乱地被风吹起来。 因为座位原因,纪屿和叶鞘挨得极近,纪屿甚至闻到了叶鞘身上的信息素,他不由得想起了那天晚上,差一点就陷入了精神海□□的叶鞘。 显然到现在为止,叶鞘的精神海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而是被他强制压了下去,可是这样下去迟早会出问题。 不过叶鞘自己都不在意,纪屿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叶鞘对裘余发生的事毫无兴趣,比起这个,他更好奇,裘兆的请求到底是什么。至于埃利默斯这个雄虫,叶鞘可是记得他呢,帝国的那群虫子比这恶心百倍的事情都做过,但唯独埃利默斯,做出来的事情却分外令虫反胃。 尤其是当埃利默斯双眼放在自己身上时,那双带着探究打量甚至觊觎贪婪的眼神。让叶鞘摩挲着指尖,舔了舔唇角,他情不自禁地想知道当这双丑陋的眼睛被挖出,鲜血喷溅在辉煌的大厅中央,雄虫跪地的惨叫声该是有多么的迷人。 四肢百骸似乎都在这一刻涌上了满足的欲望,只可惜,现在那只雄虫根本不在自己眼前。 叶鞘遗憾地叹了口气,绿眸因为暂时的不满足而略显失望。他偏头看向坐在身边的纪屿,纪屿的长发顺着微风微微浮动,带来一丝清香。 叶鞘的绿眸亮起,像是找到了重新让他感觉到开心的事情。 他的手指微动,想到了几分钟前自己的冲动,在这一刻好像又卷土重来,他几乎是按耐不住地想要扣上那截雪白的脖颈。 他向来随心所欲,现在却破天荒地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他重新转过头,盯着车窗外,那上面浮现出了他的脸。 他对着那上面的自己笑了笑,那边同样回报给他一个微笑,微笑牵动绿眸,字句滑过他的唇齿,却须臾消失在唇畔。 他对自己说,没关系,来日方长。 * 裘兆将车驶进第三街区,在此之前,他不断地转过头来跟纪屿说,“我雌父他身体不好,经常性地卧病在床,前几天他又晕倒了,我们安置好他,谁知道他这一晕倒比之前的时间要长上许久,我和裘墨意识到不能再这样拖过去了,于是才有了来求你们的打算。” 至于是什么事情,裘兆看起来吞吞吐吐的,还有为什么是他们,裘兆都含糊其辞。 倒是裘墨一直在旁边冷哼,时不时一个眼刀,他现在有求于纪屿和叶鞘,自然忍了脾气,这眼刀于是尽数落到了裘兆身上。 裘兆一时间一个头两个大。 车子终于到了。 从幼虫期到现在,纪屿终是见到了模糊记忆中的裘余中将,这个从小陪他一直长大的雌虫。他原本高大健朗的身材现在形容枯槁,温柔的眉眼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直的病魔缠绕所带来的死气沉沉。 纪屿心情复杂,看着床上的裘余久久不能言,他感觉到心脏的某一处喘不过气来,他骨节苍白地握住了衣服,试图减轻这样的负担。 裘余的手虚虚地握着,好似要抓住什么东西一样,唇色苍白,眼眶凹陷。 叶鞘皱眉看着躺在床上的雌虫,毫无生气,死气沉沉,最严重的是他的精神海,遭到了严重的损害,像被挖空了地基的房子,根早就烂了,难怪成为了现在这样。 “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我想要求你的事情。”裘兆替他的雌父盖上被子,被子遮掩住了他枯木般的身体。 “雌父他的精神海,已经快要消散了,我们...没有办法了。”裘兆握住裘余放在床上的手,他的力气很温柔,声音却很坚决。 “因为被标记了的缘故,雌父已经没有办法在接收到其他雄虫的信息素。但是,我们了解到,南盟会手中有另一种雄虫信息素,根本不会受到限制,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方法了。” 纪屿和叶鞘对视了一眼,同样看到了对方的困惑和惊讶。 这种信息素,他们从来没听说过,在帝都也根本没有! 要知道,雄虫的信息素具有选择性和适配性,要在适配性高达百分之五十的情况下才能和雌虫的信息素相结合,从而达到标记的目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