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站在城楼上只能看到通天的火光,其他什么都看不到。加之邺城之内的粮草将尽,石遵急于求胜,难免就中了计,率着主力兵马杀出了邺城。 在这场战争之中,羌人烧营之后,便退往了下游方向。张貉在城楼上始终没看到羌人出现,也不敢贸然就确定到底是羌人也上了当被晋军所击溃,还是投了敌。 再,羯人的主力大军都已经被全歼,石遵战死,张貉如今只能龟缩在城中,信使能不能出城门还不一定。因为司马珂已经派出了斥候,封锁了邺城北面的漳水河段,张貉的信使想要突破晋军斥候的重重封锁也是难上加难。 虽然知道此战石遵必败无疑,但是姚弋仲得知石遵的四万多兵马居然被全歼,还是震惊得不出话来。 如果羯人在东燕城之战那场大败,彻底失去了角逐河南四州的机会,那么晋军这一场大胜则是敲响了石赵政权的丧钟。 姚弋仲听着那漳河沿岸那大海呼啸般的欢呼声,望着那激动欲狂的汉人百姓们,也受到了感染,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一旁的姚襄也微微叹了口气道:“汉人传承千年,虽弱而不倒。无论是匈奴人、羯人,还是鲜卑人,都不过煊赫一时,终究是要没落。唯汉人千年不息,无与伦比,我等羌人只能依附之,绝不可与之为敌。” 姚弋仲对姚襄赞许的点了点头,幸亏当初枋头夜袭之时,姚襄及时悬崖勒马,没有激怒司马珂。如今此战与司马珂也算是有了一点交情,烧当羌这一支,算是安全无虞了。 邺城初战已了,姚弋仲当即换上晋军的衣甲,只率三个儿子,前往拜见司马珂。 在晋军的纛旗下找到了司马珂,姚弋仲翻身下马,对司马珂恭恭敬敬的一拜,道:“大将军之兵锋天下无敌,末将祝愿大将军早日剪灭羯赵,收复故土。姚某愿率本部羌人,供大将军驱驰,唯大将军马首是瞻。” 姚益、姚若和姚襄三人,也跟在后面恭恭敬敬的道:“唯大将军马首是瞻!” 司马珂笑了笑。这姚弋仲虽然有点墙头草的味道,但是倒得也不算太晚,自枋头之战开始,便一直见晋军就退避三舍,没给晋军增添麻烦,而且此战也算是立了大功。故此,对于姚弋仲的投诚,司马珂还是乐意接受的。 司马珂笑道:“姚将军的家小还在襄国,暂时不宜出面与羯人为敌,不如退往东面之阳平郡城,依旧假意以向石虎称臣,待得孤破了襄国,取了将军之家小再。” 姚弋仲父子见得司马珂如此开明,处处为他们着想,心中不禁更是暗暗敬佩不已,当即谢过。 一旁的王猛,哈哈笑道:“姚将军去了阳平郡城,依旧打羯赵旗号,先虚与委蛇之,但是石虎那边若知,终究是要怀疑。在下倒有一计,既可保将军之家小安全无虞,还可暗算张貉一把。” 王猛又向姚弋仲献计。而按照王猛的计策,要姚弋仲在战后,第一时间恶人先告状,先上书给石虎弹劾张貉见死不救。这样一旦张貉的信使无法抵达襄国,石虎又先入为主的话,则张貉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一旦张貉的后路断绝,还会不会死守邺城,恐怕都难。 姚弋仲一听,不禁暗暗赞叹这小子是真的毒,急忙谢过,然后率着两万多羌人,沿着漳河的下游,奔往东面的阳平郡城而去。 ………… 襄国,太武殿。 石虎的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宫内时不时的传来他那如同野兽般的咆哮,令整座宫殿内的宦官、宫女和女官,每天都处在胆战心惊之中。 因为石虎一旦发怒,轻则摔东西,骂人,若是遇到运气不好的,刚好被他看不顺眼,就一命呜呼了。这两个多月来,石虎已经掐死两个妃子和八个宫女,杀了五个內侍。 其实,也难怪石虎暴怒。 不过几年的时间,就丢了河南之地。这也罢了,如今连邺城以西的猎场也丢了,叫他如何不怒。他每年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