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剑,都没了。” “那把剑模样生得真奇怪……你可千万不要用魔域的剑啊,那把剑很古怪,说不定就是想骗你自裁然后吸干你身上的血。” 她忽地伸出玉似的藕臂举到他面前:“你看,那个魔域的镯子都碎成渣了,还能死灰复燃,甚至还变了个模样。” 司娆扒拉了一下套在手上的青色玉镯,扒不下来。 她皱着眉喃喃道:“取不下来……” “传言中长哭崖下有个面目狰狞的魔头,你在这里呆了多久了……有见过他吗?他真的生得三头六臂,面似恶鬼吗?” “传言不可尽信……他说不定就是个垂垂老矣的糟老头子罢了。” 她忽地歪着头一笑:“你生得真好看。我从未见过你这样好看的人……” 苍淮站在那,静静地听着她说话。听她说的内容越来越颠三倒四,微微蹙眉。 她的眼睛仿佛蒙了一层水雾,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慢,意识也变得有些模糊。 絮絮叨叨说话的人声音越来越轻,她靠坐在石壁边上,头微微一歪,险些撞上去。 苍淮冷眼看着,眼前闪过明暗交杂的光。 迷迷糊糊间,司娆又闻到了那一股似檀非檀的熹微香气,整个人蓦地悬空,挨上一具冰凉的躯体。 司娆被丢回床上,她的神情却很不安稳。 魂魄离体带来的副作用不小,副作用之一便是精力变弱,时常感到困乏。 一回到熟悉的床上,司娆便自发地打了个滚,裹紧了被子。 苍淮一身黑衣地站在床侧,身上的冷意也似是被那片刻的温软感染而散去了些许。 他在一旁站了片刻,听到裹成一团的司娆轻得仿佛呢喃一般的话语:“你很好,如果能多笑一笑就好了。” 声音淡去,她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随着被褥显出隐约的起伏来。 苍白修长的指尖,攥住了垂在一侧的床幔。 ——整个山洞被层层阵法护在其中,浅粉色的软烟罗上刻着隔音的阵法,当床幔垂下,一切声响都将被掩去。 大红的锦被中,露出一张粉白的笑脸,睡得安然。 她甚至可以在睡梦中毫无知觉、毫无痛苦地死去。 苍淮狭长的双眼中交织着明灭的光,眼前忽地浮现出这一张脸笑着的模样。 “外面的世界,春有繁花夏有风,秋有拜月冬有酒。” “……玄音城里繁华热闹,总有各种名目来举办灯会和焰火游行。” “五味坊的糕点很好吃,清霄峰的日出很美,还有浮笙楼的舞姬、四海茶坊的说书先生……” “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若有机会能从这里出去,我带你去玄音城玩。” 指尖一松,软烟罗的床幔无声无息地垂落下来。 苍淮转身向外走去。 在他身后,隐没在山壁之中的重重阵法陡然光芒大盛,发光的坤线交杂纵横,将整个不大的山洞照得如同白昼。 “啪。” 什么东西碎裂的声响。 极盛的光,亮到极致,又转瞬熄灭下来。不大的山洞顿时堕入黑暗中。 呼号的狂风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一齐灌入山洞中! 其中夹杂的凛冽风刃飞旋着,似要将一切都撕成碎片! …… 上清宫地底。 是一个偌大而空旷的所在,上浮着万盏明灯,将整个地底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这个地底除了面前的石台,便空无一物。 石台上端坐着一副骨头架子,苍白的骨架近乎已经玉化,散发着森冷的光。 身穿繁复掌门服制的中年人跪在石台下,神情庄重:“祖师,那一日覆寒溪他们见到了崖底那位的虚影。” “被困在那种地方,他的实力非但没有削弱,反而隐隐变得更加恐怖了。” “我们是不是应该采取什么行动……” “咔吧、咔吧……” 那一副骨头架子动了动,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 骨架的声音仿佛是破旧的木门,嘶哑粗嘎:“退。” 掌门面露不解:“这就不管他了吗?” 骨架晃动着:“阵法……将破……” 掌门面色一凛,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却见头顶悬浮的万盏明灯陡然坠落。 “啪、啪、啪!” 数不清的灯蓦地坠落,光芒顿时熄灭了大半! 掌门面露惊骇,喉头一阵腥甜竟吐出一口血来。 这些都是上清宫弟子的本命灯,竟一瞬间熄灭了大半! 那端坐在石台上的骨头架子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浑身骨头剧烈颤抖着,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啸叫,如同遭到重击一般,化作骨头渣子陡然散了一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