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必要骗你们,如果我想说谎的话,大可以不承认那是我做的。” “顺便一提,伯爵也是魔法师,所以这件事比起父杀子,子弑父这种麻烦的人伦纠葛,我的建议是你们将它理解为两个魔法师的战斗,败者拥抱了死亡,仅此而已,而且说实话,我没打算杀他,他想跟我同归于尽结果只害死了他自己并不是我的错。” 黎曼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幽默感似乎来得不是时候,因为玛丽安夫人显然并不能接受这个真相,她想要真相,但又承受不了真相。 “伯纳德……是魔法师……不!不可能!你在说谎!伯纳德不可能是邪恶的魔法师!”玛丽安夫人只是怔愣了一会儿,便崩溃地否认了起来。 “黎曼!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你既杀了伯纳德!还要污蔑他!” 她眼前飞快地闪过了一幕幕画面—— 她第一次见到伯纳德的时候,正是她活得像个行尸走肉的时候,她当时刚被斯普林斯拒绝,父母小心翼翼地安慰她“那是真正的数学天才去的地方呀,我们的小玛丽安已经很厉害啦”却起了反作用,她活得像一具尸体,父亲母亲认为参与社交季能让她振奋起来,便将她精心打扮好推了出去。 玛丽安没反对不是因为她赞同她父母的想法,而是她不在乎,她感受不到任何事物,吃下去的食物毫无味道可言,窗外是白天还是黑夜对她并无分别,唯一让她有知觉的事便是反复反复品尝着自己的痛苦。 她是在这样的状态下第一次见到伯纳德的,伯纳德说不上风趣,也说不上体贴,但玛丽安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些别样的东西——一种认为自己与众不同的自信,玛丽安并不知道对方究竟擅长什么,但她可以感受出他并不只是像其他人那样盲目自信——那些社交场合里自负的夸夸其谈的家伙,总是认为只要是自己愿意涉足的领域,便一定会成为专家。 她可以在伯纳德身上感受到一种笃定的自信。 她是爱伯纳德的,虽然他们实际上的关系并不亲密,他们很少谈心,甚至很少吵架,但她一直记得那种茫茫人海中突然见到一根救命稻草的感觉——一个和她一样怀有隐秘的野望的人。 黎曼眼看着玛丽安红了眼,几个跨步冲向了他,然后他挨了一拳。 玛丽安愤怒地直视着他,右手紧紧握成拳,拳头向下。 “黎曼,为你的话道歉,那是你的父亲,你……你……你可以怨恨他的态度,但是你怎么能这样污蔑他!立刻,马上,道歉!” 黎曼:? “听着,女士,我不知道你是否觉得自己是我的生母就由此获得了我的支配权,我很遗憾地告诉您,我非常感激您给了我一个绝佳的渠道进入星曦学院,但仅此而已。” “血缘关系并不会轻易转化为亲情,对我而言尤其如此,更何况就算我真的将你视作我的母亲,我也依旧不会是什么听从父母的命令的人。” “我很遗憾你失去了你的爱人aka试图杀死我的人,但是我们可以快点结束这段情绪崩溃吗?教廷随时可能会来。” 玛丽安震惊地抬起头,看向黎曼,她脸上的震惊像是看见有人刚生吞了一块太阳砖。 黎曼几乎是有些刻薄地想到:她现在的表情看上去倒比他刚宣布自己是魔法师时还震惊了。 最后是一道新的声音加入了进来并以一种“专断”的语气下了结论:“我们会跟你离开,黎曼。” 是弗瑞娜夫人的声音,只是她这次声音里的“坚定与专断”多少有些虚,毕竟,她只是想体面地接住黎曼给出的台阶,起码名义上是她“做出了选择”,而不是强行被带走的。 她虽然也很震惊伯纳德的死因……但是逝去的人就是已经逝去了,他们不该来妨碍还活着的人的人生,不是吗? 黎曼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我们走吧。” 弗瑞娜夫人震惊地打断他:“等等,我们还没整理行李呢!” 黎曼:“……我想你们要去的地方用不上太多行李。” 毕竟那是个森林,如果带点丝绸和瓷盘啥的只会第一天就损毁。 “我们需要收拾下财物……黎曼,无意冒犯,或许你这样轻装上阵的人不理解,但伊瑟维尔德这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