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坐就是十几个小时,要不是我拉她出来吃饭,也不知道要坐到深夜几点。” 鹿老爷子但笑不语,一边的单老好奇问道:“小姑娘是做研究的?” “最枯燥的数学,而且一读就是七八年,明年又要读两年博士后。我都怕她读书读傻了。” 桑棉抬眼看他:“数学其实一点也不枯燥。” 司烬见她终于正眼看了他一次,乌黑分明的大眼睛波光潋滟,带着一丝不服,忍不住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低沉笑道:“你说不枯燥,就不枯燥。” 桑棉被他亲昵的动作弄的脸颊发烫,有些楞在原地。 自从重逢以来,他鲜少对她笑,不是冷嘲就是热讽,更别提这样亲昵温情的举动。 鹿老爷子轻咳了一声,说道:“是不是该上菜了?” 单老哈哈笑道:“没错,该吃饭了。” 小年轻人的爱情,真是美好,光是眼神都要将对方看化了。鹿家很快就要抱曾外孙咯,也好,免得鹿老整日在圈内嚷着给司烬相亲。 他家这小子,眼高于顶,又是出了名的难搞,纵横商场的老狐狸都要折在他手里,何况是娇养的小姑娘,谁还敢去招惹? 现在好了,人自己找了一个。 一顿饭吃的异常融洽,期间也无人过问桑棉的家庭背景、经历和学识,只说着北城哪家的馆子好吃,哪里的雪景好看,开春哪里的新茶最好喝。 人年纪大了,诸事都看开了。 桑棉埋头吃饭,菜品新鲜嫩滑,滋补暖胃,吃的人浑身暖洋洋的,偶尔别人问话,她也能答上来一二,大多时候都是侧耳倾听。 一顿饭下来,单老几次给鹿家老爷子递眼神,这小姑娘真是沉稳大气,言行举止都是学院做派,没有十多年的沉淀,养不出这样的气质,真是极好的。 鹿老爷子假装看不到老友的眼神,内心暗戳戳地高兴,他何尝不知道这小姑娘优秀?从她考入京大,一路走来,再到前段时间在学术界崭露头角,桩桩件件,秘书都汇报上来了。 真是瑕不掩瑜,最诟病的那点出身问题在这样的努力和天赋下面也不值一提。他其实也不是老顽固,只是失去过女儿,不想外孙走同样的老路,落得凄惨下场,只是今日一见,彻底地打消了他的顾虑。 这样的孩子,跟司修明那等蝇营狗苟之徒是不同的。 吃完饭,单老的司机过来接,这边秘书也过来接老爷子回家。 桑棉和司烬站在寒风里,送两人离开,临了,鹿家老爷子微笑道:“阿烬,等得空就带桑棉回家吃饭。” 桑棉闻言呆住,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司烬眼眸微深,淡淡说道:“好的,外公。” 车子驶离私人菜馆,汇入到车流里。 桑棉站在路灯下,久久回不了神,想起那年司烬高考,她隔着人潮,在僻静的巷子里看着他和车里德高望重的老人,那段不到百米的距离,她以为这辈子都无法横跨过。 七年过去,在这样普通寒冷的夜晚,她却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他们面前,一切就如同做梦一样。 “走吧,这里离你们科研站大院不远,我送你回去。”司烬见她小脸被寒风吹的煞白,用手背探了探她的脸,感觉到刺骨冰寒,二话不说,帮她将围巾系紧,险些捂住鼻子。 桑棉抗议地拉着围巾,就见对方伸手握住她的手,放进了大衣口袋里,大掌暖着她的小手,熨烫的犹如冬日的小火炉。 男人身上冷冽的木香萦绕在鼻尖,桑棉瞬间安静下来,眼圈微微潮湿,许是单身久了,很多年没有人在冬日里帮她暖手了,也没有人说送她回去,在冰寒入骨的冬夜陪她走过长街。 “你别误会,老爷子最近逼婚逼得紧,我烦不胜烦这才带你见她,对于家族联姻我没兴趣,与其娶个不认识的女人,不如找熟悉的女人。”司烬长眸低垂,看向她,“桑棉,我们结婚吧,各取所需。” 桑棉猛然抬眼看他,男人面容俊美,眸如点漆,薄唇吐出的话却字字冰冷。 她遍体生寒,听他继续说道:“如果你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