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是不是?他蛮横不讲理地将其他主体宇宙的人们踢出去,至于其他人,反正我们都不在意。 朱利恩同样怔怔地瞧着他,隔了许久,他才低声说:确实是这样的。 他想到他的存在本身,可能其中的某一小块,就与廖如鸣息息相关。这让他骤然产生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他意识到自己居然这么迟钝,居然到现在,在廖如鸣的提示之下才意识到这一点。 是的,或许整个主体宇宙才组成了海勒姆,或许一整个海勒姆才组成了西里尔。他的存在当然井不仅仅只是指向廖如鸣一个人。 但是,只有廖如鸣使他变得独特,只有廖如鸣的存在才可以令他的生命熠熠生辉。 廖如鸣是他的命运中,最为特殊的那一环。 人总是能遇到很多很多的其他人,但是也许只有一个人,能够真正改变、塑造自己。廖如鸣就是西里尔的阿克琉斯之踵。 朱利恩终于放松下来。 意识到自己真的彻底被某个人掌控,或许也可以带来某种轻松的心情。起码他知道了自己的本质,以及他们的关系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依偎在廖如鸣的怀里,昏昏欲睡。 隔了一会儿,他才轻声说:所以,你不能离开我。 不离开。本来廖如鸣都快睡着了,结果又被朱利恩这一句话吵醒了,他拍了拍朱利恩的脑袋,说,傻子,快睡觉。 他语气不太好,但是朱利恩却笑了起来。 朱利恩无声地说了一句晚安,然后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上午,他们试完了所有的婚服,最终挑选了两套,一套在仪式上使用,一套作为接待客人以及其他一些需要走动的场合。 之后,朱利恩才愿意让廖如鸣了解一下这次的婚礼究竟是如何的。 大概和廖如鸣与纪知淮的那一次婚礼的过程差不多,只不过这一次多了在恒星见证之下的誓言。 廖如鸣说:我听说,以前信教的人们都是对着神灵,向彼此做出承诺。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习俗总该改改。朱利恩递给廖如鸣一沓纸片,挑一挑。 廖如鸣莫名其妙地翻了翻,问:这什么? 挑一颗恒星作为我们的见证人。 廖如鸣: 他颇为微妙地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他说:恒星也终究会死亡。 这只是奥尔德思的习俗。朱利恩说,我们本来就已经在海勒姆的见证之下互相许诺了。而海勒姆是亘古永存的。 廖如鸣的心情多少有点奇妙与困惑。 因为他不知道应该怀有怎样的观念,来迎接这样的永生。他自己也成了永生的怪物,不是吗?他这会儿才活了没多少年,他无法想象如果生命变成永恒,那他的未来将是如何。 不过 他又想,听起来还是很有意思的。 他可以伴随着人类乃至于宇宙的历史,与时间长河同行。最重要的是,他井非是孤独的。 这样一想,事情就变得容易接受了很多。 他们未来可能在不同的世界迎来无数场婚礼。恒星仅仅只是见证他们在这个世界的未来而已。而他们在这个世界也的确是拥有终点的。 但是在世界之外,他们的未来将无限地蔓延与伸长。他们与岁月同龄。 于是廖如鸣轻松地舒了一口气,他随手从那叠纸里面抽出一张,然后说:就这颗星星了。他瞧了一眼,然后诧异地说,这是 你的养育所所在的星系的那颗恒星。朱利恩低沉地解释着,现在这颗星星的名字是安德鲁克。 是什么意思?廖如鸣问。 他对奥尔德思使用的语言还不是非常明白。 朱利恩回答:爱的誓言。 廖如鸣目光古怪地瞧了他一眼,嘟囔着说:我开始怀疑你是故意让我选这颗星球的。 朱利恩微笑着。 他不会说那些恒星候选的名字都是被特地挑选过的。宇宙中有那么多的星星,能够放到廖如鸣面前的又何止那么一小叠? 朱利恩是特地选了名字寓意比较好的,然后才让廖如鸣来选。 他向来滴水不漏。 这颗恒星在这个泡泡的名字,与在主体宇宙的名字井不一样,毕竟历史已经不同了。但是这颗星星仍旧显得这么眼熟。现在正是它的青年期,它仍旧显得活泼、耀眼。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