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只要一想到谭玉楼也会被他送人,就觉得十分不舒服。 但他这会儿浑身紧绷,也没心思去在意这些事。眼看军医扒下一边衣襟,谭玉楼大半个肩膀露了出来,魏陵手都抬了起来……那边谭玉楼醒了。 魏陵松了口气,程铎瞥了眼他怪异的模样,又看了看他抬起又放下的手。 别人没注意,他可是全都看见了,刚才大舅哥浑身都紧绷起来了,那张英俊的脸上全然没有平日的洒脱。看来这两人在被黑衣人狙杀的过程中,应当是发生了什么? “……爹?”谭玉楼刚醒就发现了不对,他飞快地按住自己的肩膀,又不顾军医劝阻把衣服拽了回来。 守在一旁的谭守备赶紧道:“玉楼,你别乱动,爹让军医给你治伤。” 谭玉楼一听,挣扎着坐了起来:“都是小伤,我自己来就好……” “什么你自己来,你都伤成这样了!”谭守备虎眸一瞪,嗓门不自觉大了起来:“快躺下!” 谭玉楼当然不会听,后果就是谭守备大手一按,把他镇压了,又招呼军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儿治伤!” 军医都愣住了,慌忙点头:“是。” “爹!” 魏陵本来就怀疑,一看谭玉楼醒来之后的反常模样,心里的怀疑更是达到了顶峰。 不管是看在谭玉楼跟他生死一场,还是之前在地窖里……魏陵想起谭玉楼乖乖地让他宽衣解带,就不自觉红了耳朵。 他赶紧上前道:“谭守备,其实程铎有更好的止血法子,之前我小叔重伤,就是他想办法救回来的。” 程铎眉头一挑,就见魏陵双眸祈求地望着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程铎跟永哥儿对视一眼,开口道:“我确实有法子帮谭少止血,不过这屋里人太多,不利于伤口消毒,谭守备你们不如先出去?” “真的?”谭守备当然是大喜过望,程铎治好魏震远的事,他也有所耳闻:“好好好,我们先出去,军医就留下吧,还可以给你打打下手。” “不用,让魏陵留下就好。” 谭守备还以为是魏陵之前帮过忙,知道怎么做,因此也不反对,带着军医和心腹就退了出去。 人都走后,程铎看了魏陵一眼:“你们打什么哑谜?” 魏陵还没开口,面色惨白躺在床上的谭玉楼就抢着道:“哪有什么哑谜,我只是…只是不想让我爹担心而已。” 说完就闭口不言了。 魏陵站出来打了个圆场:“还是赶紧先治伤吧。” 程铎不置可否,可他刚刚靠近,问题又来了,谭玉楼还是不肯配合,并且死活不肯说出原因。 “你这么流血不止会死的!”魏陵急了,说完发现自己情绪太过激动,又抹了把脸,缓和了语气劝道:“你就让程铎给你看看吧,我们不会乱说话的。刚才在地窖不是好好儿的吗,生死关头,那些都不重要了。” 听他提起地窖,谭玉楼苍白的脸上突兀地冒出了两团红晕:“你别误会……” 他想说“当时大敌当前,不得已为之”,可这么一说又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尽管魏陵话语中已经带出暗示,但只要他死活不承认,魏陵也拿他没有办法。 永哥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谭少的伤大部分在后背,不如我帮他把伤口露出来,再由程哥来缝针就好了?” 谭玉楼倏地抬眸望向他,眼神闪烁不定,但他什么都没说,只蜷了蜷身子,显然对这个提议是不反对的。 他已经很虚弱了,尽管这么做有掩耳盗铃的嫌疑,可他绝不能承认,不然他娘可能要发疯,还有他爹……谭玉楼猜不到他爹会怎么做,但以他爹对姨娘庶弟庶妹们的无情,也绝不会让他好过就是了。 魏陵摸了摸鼻子:“那就照永哥儿说的办。” 怎么办,他解了人家的衣服,还摸了、摸了人家的腰…… 永哥儿好笑地睨了自己大堂哥一眼,他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么窘迫呢,据他自己之前的说法,他在地窖里肯定占人家便宜了。 永哥儿本来就觉得谭玉楼长得太过秀气,这会儿已经笃定了八成,等翻开衣服,触摸到那不同于汉子的肌肤,他很快就确认了,谭玉楼果然是个哥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