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旺看他那犹豫不决的样子,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时激动,忍不住又捂起了胸口:“我不是说了不准去找,你怎么就是不听话!” 一句话刚说完,就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永哥儿也乖觉,连忙给他爹倒了水,又“噗通”一声跪下了:“爹,你喝口水……我知错了,你别生气。” 永哥儿偷偷跑去二十里坡之前就想过,他爹这人虽然嘴上严厉,可是每次自己一服软,他就会松口了。 果然,李旺平息了喉间那股燥气,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跟之前很多次一样,他指着正堂桌案上的无字牌位道:“你别跪我,你对着牌位跪,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这一个两个,都是债! 永哥儿老老实实地对着牌位,眼睛却偷偷溜向他爹的方向:“爹,我知道错了。” “……”李旺窒了窒:“知道错了也跪!” 永哥儿吐吐舌头,跪了没一会儿,像是身上有虫子似的扭了起来,还时不时伸手捶捶腰、揉揉腿,一副腰酸腿软,很不舒服的模样。 李旺刚想斥责几句,突然想起二十里坡那么远,他回来肯定走了大半天的山路……而且在外面野了两天,一定也累了。 李旺摇了摇头,没好气地道:“起来吧,今天天色不早了,明天再继续!” 说完又咳了两声。 “哦。”永哥儿偷笑,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爹每次都说明天,其实明天就不怎么生气了。他再撒撒娇,讨好卖乖一下,这事就算过去了。 “等等。”永哥儿刚要回房,李旺又叫住了他:“留在我们村儿的外乡人,是你之前救的那个?我听别人说,你还给他种过菜?” 永哥儿一惊,硬着头皮道:“是他……爹,人家给了钱的。” 李旺皱眉:“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说?” “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永哥儿眼神闪了闪:“爹,程铎根本提都没提过虎骨哨子,他不知道的。” 李旺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永哥儿的表情,发现他提到那个外乡人,脸上并没有惧怕,反而言语中透着一股熟悉。 李旺心有所感:“你之前拿拿回来鸡腿和竹鼠肉,也是他给的吧?” “嗯。”永哥儿忐忑地点头,不知道他爹接下来要说什么。 但李旺什么都没说,沉默了一会儿,只催他回房睡觉:“行了,早点睡吧。” 可就在永哥儿要关门的时候,他又装作不经意地补了一句:“你抹在脸上的那药,过段日子就别用了吧。” “爹?” 李旺叹着气,仿佛自言自语般转身:“你年纪也不小了,人家丰哥儿比你小半年,如今都已经定亲了……” 那两个逆子不知所踪,他不想去想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只能暂时把注意力放到永哥儿身上。 而永哥儿如今最重要的,是找个好人家…… 其实若不是听李三爷说起过程铎,他肯定会反对永哥儿跟他来往。可是在李三爷口中,程铎这人年轻力壮,又力大无穷,仅凭打猎就能养活自己。 山坳里的房子他也去看过了,屋顶铺着厚厚的麦梗,大梁和柱子都是崭新的,虽然围墙太高他看不见里面,但也知道修这房子的人很用心。 程铎这人也知恩图报,之前给了银子,后面永哥儿去干活儿又让他连吃带拿的,可以说非常厚道了。 李三爷也说他讲理,人品不错。 李旺把周围几个村子的未婚汉子挨个拉出来比了一遍,发现除了没地,程铎这人居然是个很好的对象…… 当然,李旺不知道,人是李三爷做主留下的,他对外肯定要说程铎的好话。再说李旺没有特地去问,只是众人闲聊的时候听了一耳朵,李三爷也不可能平白无故提起程铎那不见踪影的亲事。 李旺怎么可能问?他们家是个哥儿,人家都没开口呢,他不可能瞎打听坏了自家哥儿的名声。 第二天,永哥儿早早地爬起来,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