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下来,把家乡建设好,不是说我就不计前嫌了,也不是说我就默认和原谅这件事情的发生了,更不是说我就忘掉过去的那些艰难苦恨了,不是这样的。只是我意识到,我总该对这片土地,再做点什么。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现在当然离兼济天下还差得远,可是帮助这片地方不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我觉得我还是有能力、有义务的。 帮助这里的人,就是帮助远方的人。 帮助现在的他们,是帮助将来的自己。” 新来的县领导把江森的这段采访谈话,反反复复看了四五遍,看完后一咬牙一拍板,就在大年三十的傍晚,把材料发到了市里头。态度很明确:对!我们这边的大名人,是被拐卖的!十八年前,这是可耻的事情!但是十八年后,这位年轻人被拐出了水平,拐出了风格! 市里宣传部收到消息,因为之前没跟公安部门通过气,一瞧江森居然是被拐妇女的孩子,顿时差点眼珠子都瞪出来。这尼玛好歹是上过《新闻联播》的人物啊!这还了得?然后再继续往下看,发现江森不但没有要闹事,反倒自掏腰包“回报家乡”,简直特么的要原地裂开!这是哪里来的天使小哥哥?这以德报怨的操作……牛逼! 东瓯市宣传部把情况向上面更大的领导一汇报,大过年的,领导看得热泪盈眶,再一查过去一年多江森干的那些事,瞬间就觉得这个事情,大得有点过分。 但幸好也就是碰上过年,如此复杂的情况,既然目前还没大规模地被报道出来,那市里也就还有时间可以琢磨一下,具体接下来该操作。 除夕夜这一晚,东瓯市的所有机关部门,除了极个别值班人员,一概下班。寒风之下,只有千家万户的其乐融融,万家灯火中,只有欢声笑语,以及即将逐年放大的,嫌弃春晚的声音。 江森在马瘸子家里,师徒俩早早地吃过丰盛的晚饭,收拾好碗筷后,连电视也懒得看,做了张卷子,就早早睡下。次日初二,大雪封山,根本出不去。马瘸子闲来没事,给江森把了把脉,看了看舌头,一番望闻问切后,给江森又开了两剂药,还加上了外敷的。 江森脸上的痘痘,其实说少还是不少,只是遇上冬天这个季节,整体上收敛了。等到开春,脸上、额头上、下巴上,估计还是会冒出来不少。 “不过跟去年比,确实是好多了。”马瘸子初二早上把药弄好,让江森再一次捏着鼻子喝下去。江森这回喝完后跟上回一样,等到晚上就很厉害地拉了一次肚子。不过等到初三早上醒过来,就明显感觉身体里仅剩的那点滞重感都不见了。 “好神奇!” “上回是清热凉血祛毒,外加上行血活血,这回是清热祛湿,你这个痘痘,冬天这个时候消下去,明年春天,应该就不会太多了。” “你确定吗?” “先试试嘛……” “也是……”江森大清早拿着刚出炉的外敷药往脸上抹,又问道,“这个外敷的药,应该可以量产的吧?” 马瘸子想了想,微微点头,“这个倒是可以。” “君药是哪味啊?” “你自己闻闻。” “你这一大锅的,我这哪儿闻得出来!” “唉……”马瘸子一副手艺要失传的样子,不住摇头,“黄芪都闻不出来?” 江森微微一怔,“拿黄芪当祛痘的君药?” 马瘸子念道:“黄芪,益气固表,利尿止汗,托毒排脓,除创生肌,《神农本草经》上讲,这药是上上之品。” “哦……有印象!有印象!”江森连连点头,“平时一直拿来当补气药,其他功效就容易忘了。” 马瘸子呵呵道:“所以说,你这点功夫,还差得远呢。” “嗯嗯嗯。”江森坚决不跟专业人士抬杠,转而立马又很铜臭味地问,“有秘方吗?” 原本只是随口一问,不料今天马瘸子却转性了,悠悠来了句:“有啊,怎么,你想要?” 江森想了下,反问道:“我要你就给?” 马瘸子一咧嘴:“等你高考结束了再说。” 江森微微眯起了眼睛,这个反应,有古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