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把两人从水里捞了出来。 网兜一撒开,老周吐了口水,晃晃脑袋,立马晃悠悠站起来,扯着嗓子,朝着人群大喊:“医生!快叫医生!” “在!在呢!”人群当中,卫生站的高医生战战兢兢走出来。 老周一把拉住他,指着地上的江阿豹大喊:“快!快!人工呼吸!” “我?”高医生满脸惊愕。 老周暴躁怒喝:“不然难道是老子吗?” “不是……”高医生看看江阿豹的那张脸,满脸的抗拒。 老周却直接把他摁了下去,吼道:“当医生的!救死扶伤,治病救人!抓紧的!” “我……”高医生都快哭了,只能蹲到江阿豹身边,掰开他的嘴。然后慢慢凑近下去,刚一闻到江阿豹嘴里的气味,立马一个反胃,扭过头就干呕起来,“呕~” “妈的!废物!”老周一把将高医生从边上拉开,自己蹲到江阿豹身边,用极其娴熟的手法,挖出江阿豹嘴里的堵塞物,然后对着他的嘴巴,就开始疯狂吹气、按压胸口。 心肺复苏抢救,其实是极其消耗体力的事情。 而江阿豹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还能活。 老周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七八分钟都没停下,大冬天的夜里,浑身湿透,却依然坚持。 在场的数十个十里沟村的村民,神色复杂地看着老周。 很想劝老周停手,却始终无法开口。 人群后面的木屋里,那对母女也走了出来,神情纠结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寒冷的山风,呼呼卷过大地。 突然,半天没动静的江阿豹,发出一声咳嗽,然后一只手推开老周,一个翻身,就开始努力地喘气,发出的声音,就像残破的风箱似的。 “吼~吼~吼~!” 老周累得满头大汗,瘫坐在了一边。 四周左右的人,眼中全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老周……”年轻的协警把周警官从地上拉起来,想说点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早上说要弄死江阿豹的人是他,现在舍命相救的人又是他。 人民警察啊…… “咳!咳咳!”正趴在地上大喘气的江阿豹,忽然又咳嗽起来。 但听声音,仿佛咳得有点不太正常。 年轻的协警低头一看,骇然喊道:“他在吐血!” “吼~吼!咳咳咳!”江阿豹突然紧紧拉住年轻协警的脚,抬起头来,满脸青紫,大口大口地往外喷血,而且越吐越多,微弱的灯光下,那脸色仿佛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 “医生!救人啊!”协警吓得一哆嗦,一脚把江阿豹踢开。 高医生却早就慌了神了,大喊道:“我……我不会啊!” 这时人群当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胃出血了!” 马瘸子走进来,扭头朝着边上那间木屋子的方向一看,“刚做完胃部手术,术后持续饮酒半年,加上天气原因,血压升高,这个吐法,估计八成应该是胃底静脉破裂了。送医院抢救吧,抓紧点,说不定还能救回来。” 说完直接扭头就走。 老周愣神了两秒,转头问高医生道:“妈的现在回去,车都没有!有什么能应急一下的吗?” 高医生摇摇头。 “妈的废物!要你有屁的用!”老周骂了一句,转头就冲协警大喊,“快!叫车过来!” “哦……好!” 漆黑的夜色下,年轻协警慌忙飞奔回警务室,路上还因为路滑摔倒两次,可什么也顾不得,爬起来就立马接着跑,等跑回办公室,拿起电话,两只擦伤的手都在哆嗦。 “那个,我……十里沟村!快死人了!叫车!叫车!江阿豹吐血了!” 电话那头,立马一阵慌张。 年轻协警终于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池塘旁边,老周向边上的穷逼村民要了根烟,塞进嘴里点上,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然后把烟头竖起来,放在了江阿豹的身边。 江阿豹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那在黑夜中闪动的火苗,满嘴的血,却再也没半声咳嗽。 一阵晚风吹过,将那根香烟吹倒。 老周一伸手,把江阿豹的眼皮合上,然后站起身来,就看见那个年轻的协警,匆匆跑了回来,兴奋喊道:“车子马上就来!” “不用了。”老周摇了摇头,“今晚你辛苦一下,先写份报告,我先回去洗个澡。麻辣隔壁的,累死老子了……” 年轻的协警闻言,低头看了眼江阿豹,过了两秒,才狠狠打了个哆嗦。 妈的!真的吓人! ———— 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