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指印。 郑海云又指着下面空白的地方,把印泥拿出来,放到江森眼前,催促道:“按这里!” 江森麻利地伸出食指,沾了点印泥,照着郑海云的话,把指头按在了档案册上,在这个时代,第一次留下了他的指纹。郑海云这才开始询问江森的资料,但其实也没什么好问的,无非就是班级、姓名、籍贯住址之类的,只是问到籍贯的时候,她和曾有才都微微楞了一下。 因为江森真的报了一个很偏僻的地址。 瓯顺县青山民族自治乡九里沟村第三沟老牛头山山后小寨,没有门牌号。 江森说完后,曾有才沉默了两秒,为了掩饰尴尬,他突然站起来,拿出手里的烟头,伸向胡海伟的脖子。胡海伟吓得一哆嗦,曾有才却猛大声道:“别动!” 胡海伟当然不敢动。 接着江森就看着曾有才,生生用烟头上的火苗子,把胡海伟脖子上挂着的一根红线,丝丝烧断。胡海伟突然只觉得胸前有个重物落下来,只听啪的一声,他那个被红线系着的玉坠子,下一秒就掉在了地上,轻松摔成两半。 曾有才又把烟头放回嘴里,笑道:“学校里头,不许戴这些,这学期开学就说过的,我看你还得再处分一次。” 正在填资料的郑海云闻言,低头看了眼那被摔碎的玉坠子,像是良心发现一样,转性道:“算了,算了,一次就够了,一天两次,搞得好像我们工作水平不行似的。” 曾有才又被郑海云毫不放在眼里地驳了一次面子,自讨没趣之下,也不说话了。他摸了摸鼻子,抬手看看时间,拿起桌上一本英语课本就起身道:“快下课了,我下节有课,先过去了。” “行,你去吧。”郑海云低头填表,头也不抬。 曾有才看胡海伟一眼,一脚迈过地上的破玉坠,走出房间。 从门口路过江森身边的时候,明显脚步都加快了几分。 江森默然不语,满肚子里,却是犹如滔滔江水的国骂。 但不是在骂曾有才,而是纯粹地觉得,老天爷是在玩儿他…… …… 江森和胡海伟被郑海云处理完从政教处出来,外面已经打了下课铃。几分钟前还安安静静的校园里,一下子就到处都是未来小韭菜们的欢乐身影。 夏晓琳不放心地过来接了两个人,也省得两个人路上再起摩擦。尤其是看到胡海伟情绪低落,眼中还时不时闪过杀机,夏晓琳就更觉得自己这一趟没白跑。 对胡海伟来说,他今天先是被处分,然后玉坠子都被搞坏,这笔账,当然是不能算在郑海云和曾有才头上的。在从政教处回教学楼的路上,他脑子里至少闪过了十几套把江森物理毁灭的计划,包括但不限于一刀捅死、打晕沉江、买凶杀人、水泥封装,等等等等。 不过,终归他也就只敢想想,真让他做,他也没这个胆子。 哪天有机会揍江森一顿,就算顶天了。 进了教学楼,夏琳让胡海伟先回教室,胡海伟直接去了厕所,但不是解决生理问题,而是忙着去把脸上的泪痕洗干净,免得被人看出来他哭过。 而真正憋着尿的江森,反倒被夏晓琳先强制喊进了高一年级办公室。 高一年级办公室里,这会儿正满是刚下了课回来的老师们。 见到江森进来,老师们全都很默契,微微生理不适地转过头去。 只有夏晓琳,强忍着恶心感,先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管非常短小的药膏,递给江森道:“拿去抹一下吧,你这个皮肤问题太严重了,实在不行,我看真得去医院看看。” 江森接过来,见是支眼药膏,不由问道:“有效吗?” “放心,我长痘都用这个眼药膏,是消炎药,主要成分就是杀菌抗感染的。”夏晓琳解释着。 江森仔细看看她的脸,明明脸上很干净,皮肤非常好的样子。 但夏晓琳却不敢多看江森,这时又低下头去,柔声道:“你跟胡江志打的赌算数吧?算数的话,我就祝你成功了。这次月考成绩,你跟他差得也不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