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郡主眉心微蹙,站了起来,语气也满含关切,“她怎么样?我随你去瞧瞧她。” 这侍女脸色发白,赶忙跪下请罪,“太太已经到了,正要接小姐回府,郡主吃席吧,改日再去探望不迟。” 她神情紧张,安宁郡主也没坚持。 身边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也没听说她有什么旧疾啊,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被安宁郡主瞪了一眼,那人才讪讪闭嘴。 直到酒席快结束时,安王妃才回来,她面色冷凝,眉头微蹙,再三向大家赔不是。众人都猜出了她的离席与陈苒有关,也没人打听什么,只道“无碍”。 用完午膳,众位夫人就带着自家女儿提出了告辞,陆莹也随着章氏出了安王府,她仍惦记纸条的事,总觉得陈小姐的事另有蹊跷。 男宾那边尚未散场,陆莹思忖了片刻,才道:“娘,一会儿马车可以在裕华街停一下吗?女儿有几句话想与太子说。” 章氏蹙眉。 怕她误会,陆莹连忙小声道:“吃席时有个丫鬟往我手中塞了个纸条,纸条上约我在安王府后花园见,我没有去,陈姑娘许是去了花园才出事。” 章氏闻言,心中不由一惊,“这事旁人可知晓?” 陆莹摇头,“周围人多,我没敢声张,我想找太子确认一下,他若不曾约我,那个丫鬟许是知道点什么,若陈小姐真是因此出事,女儿心中难安。” 章氏了解她,低声道:“你先回府,将丫鬟的画像画出来,画好后,就差人给我送来,我留下找太子确认。” 陆莹颔首,她画完画像就差人给章氏送了过去,章氏找太子确认过后,才得知他不曾写过纸条,她将画像和纸条一并交给了太子。 安王妃御下极严,陈小姐的事并未传出任何流言蜚语,陆莹便也没再深究,翌日清晨,却有人来了府里,让她指认了那个丫鬟,陆莹本以为事情会到此结束,谁料第二日竟是传来陈小姐自缢的消息,一条鲜活的生命竟是就这么没了。 陆莹止不住地心惊,像被人捏住了脖颈,呼吸都有些不畅,当日,陈大人便愤怒之下将安王府告到了刑部,她这才知晓陈苒那日不止从台阶上滚落了下来,人也受到多次侵犯,遍体鳞伤。 陈府为了女儿的名声选择了忍气吞声,打算私下解决,谁料她竟是选择了轻生。 直到这一刻,陆莹才意识到嫁给太子要承受什么样的风险,一个不慎,就可能坠入深渊。 将丫鬟屏退后,她不由抱住了双膝,止不住地轻颤着,躲在暗处的落茗于心不忍,主动从暗处走了出来。 她单膝跪在陆莹跟前,轻声安抚道:“主子别怕,有属下在,就算您去赴约,也不会出现这种事。” 陆莹这才抬头,她伸手将落茗拉了起来,声音低低的,尾音还有些发颤,“我若过去,她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落茗摇头,“主子勿要自责,这事并不怪你,要怪就怪行凶之人。” 话虽如此,陆莹心中还是异常沉重,距离成亲还有两日,章氏既要核对嫁妆名单,又要忙旁的,直到晚上才抽开身,过来宽慰她两句。 成亲的前一晚,陆莹才逐渐调节过来,晚上章氏塞给她一个册子,她也没多说旁的,只道:“等会儿可以瞧瞧,你有孕在身,虽说三个月后可行房事,也要小心才成。” 陆莹的脸红得几乎滴血。 第23章 大婚 章氏走后,陆莹才翻开册子,扫见画册上的内容,她一张脸火辣辣烧了起来,她忍着羞耻,又翻了几页,越往后,姿势越不堪。 她雪白的玉颈都染上一丝薄红,“啪”地一声合上了册子,对一侧的莎草道:“收起来吧。” 莎草隐约猜到了什么,脸也有些热,她红着脸将册子收进了妆奁里,这才拉开被子,“明日还要早起,小姐早些睡吧。” 陆莹颔首,乖巧地躺进了被窝里。 窗外明月高悬,银辉落了一地,冷风顺着窗缝钻进些许,凉气逼人,陆莹裹紧了被子,越临近婚期,她越有些无措,几乎无法想象嫁入东宫后该如何同太子相处。 紧张之余,心中又添一丝期待,他那张俊美矜贵的脸,也不自觉浮现在脑海中,心跳不由快了一分。其实,直到此刻,她都有些晕乎,根本没料到,能够嫁给他。 她又伸手抚摸了一下小腹,从中吸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