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因果初现,他该出关了。 —— 褚信心事重重地走在路上,冷不防撞上了一人。 他眼疾手快地拽住对方的胳膊,才没让人跌在地上。 “抱歉。”褚信抬头看向对方,发现是个生面孔,没有穿无时宗的弟子服,眉眼温润,那双桃花眼煞是好看。 “无妨。”谢酒微微一笑。 褚信见他从善功处的方向来,又远远听见那边声音嘈杂,便顺口问道:“善功处出了什么事情吗?” 谢酒道:“好像是善功处的管事沈泽和几个弟子出事了,具体我也不清楚。” 褚信想起之前沈溪眼睛通红赶往善功处的模样,脸色一变,就要往善功处赶。 “这位道友。”谢酒突然伸手拉住他。 褚信转身,就见对方将手中的玉牌递给自己,“这是?” “您的腰牌。”谢酒低头看向那玉牌,温声道:“系带都磨断了,还是换根带子吧。” “好的,多谢。”褚信接过腰牌,冲他道谢,便步履匆匆往善功处走去。 谢酒揣着袖子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 “嘶……真的太惨了。”路过的几个弟子一边走一边小声谈论,“听说断臂残肢碎了一地。” “听说十天前就发现了,一直被善功处的长老压着,结果沈泽他姐姐找来了,善功处的长老和管事惨咯!” “呸,活该。”有弟子愤愤道:“善功处的长老管事沆瀣一气,克扣过咱们多少东西,要不是因为沈泽他姐是掌门的大弟子,他们能这么嚣张?” “小点声,沈溪可是下任掌门的有力人选……” “可得了吧,要是褚礼还活着,他俩结为道侣倒是有可能。无时宗的下下任掌门若是不姓褚,你看长老们哪个肯……” “反正是大快人心,沈泽这纯属是恶事做得太多遭报应!” 谢酒站在路边听着他们说话,微微一笑,随手抚过路边野草上的冷霜,抬头看向山间天际铺洒而开的橘红晚霞,喃喃道:“快入冬了啊。” 褚信感到善功处的时候,正碰上沈溪在质问善功处的管事。 “……若不是我出关见沈泽的魂灯灭了,你们还要瞒到什么时候!?”沈溪平常看着温柔,说话也细声细气,就连发脾气也声音也不高,却极有气势,沉沉的威压压下来,整个大殿里的管事和弟子都没有敢说话的。 过了半晌,专门负责善功处的长老才施施然从后殿出来,见到沈溪满脸歉意,“沈长老息怒,此事容我同您解释,万玄院的掌教们便宿在隔壁峰,明日便是景和太尊的出关大典——” “你拿万玄院和太尊来压我也没用。”沈溪冷笑,“今日你善功处若是不给个说法,便是闹到太尊那里,我也要个公道!” 那长老脸色微变,眼中闪过几分不虞,却不敢真跟她对上,温声道:“凶手已经被关押起来,您可随我来。” 褚信对沈泽倒是没有什么好印象,死了便死了,可沈溪怎么说也曾是他师兄褚礼的未婚妻,平日里对他们很是照顾,除了过于溺爱弟弟,也没有什么别的错处,闻言便紧跟了上去。 来到后殿,地上躺着个半死不活的青年,头发披散凌乱,目光呆滞,还在胡言乱语。 “哈哈哈……死得好……死得好……” “不是我……是我……哈哈,我干的……我把他们全杀了!全杀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