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一瞬,云岫的眼前一亮,就发现自己的眼前多了一簇小烟火。 像流星一般。 少年将它拿到云岫面前,面上带着清浅笑容。 原来,他是想带她玩烟火。 云岫伸手接过的时候,表情有些惊讶。 她的鼻尖一酸,轻声说了句谢谢。 面前的烟火棒缓缓燃烧着,跳跃的火苗就像人跳跃的心。 烟火的光芒照亮了云岫的面庞,墨蓝色的瞳眸此刻像极了猫眼石。 而下一刻,另一支烟火棒再次靠近,初墨禅又重新拿了一支,从云岫那里借了些火苗之后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两簇光芒在暗夜之中散发出点点光芒热量。 看着夜色之下女孩的面容,即便是浅浅的笑容,却也足够令初墨禅开心了。 “很好看。”云岫突然开口说道。 原本初墨禅以为是指这烟火,刚想点头时却发现云岫看着的是他。 “第一次见你时我便在想这世界上怎会有这般好看的人。”云岫捏着手中的烟火,目光转向了初墨禅,“后来再见你时,你把我的手帕给丢了,之后又遇到的时候,你在撺掇着初善去陷害段家郎君。那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就算是有一百个心窍也比不过你。” 烟花燃得愈发旺盛。 “不过后来你帮我解围,又送了桃枝给我,我知道大概率是觉得我可怜才把桃枝给我的,但是我还是把两根桃枝都种在了栖兰殿,我小时候一直期望着能种出一树繁花来。” 漂亮的花,象征着生机,也是阿岫灰暗的二十多年中鲜有的鲜艳颜色。 “再后来,我做了一个最为叛逆的决定吧,在我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还捡了你。那时候阿蛮都觉得我疯了。” 疯了么?云岫自己也不知道。 她真的很平庸,从未做过什么力挽狂澜的决定,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 那时候,她看到满地的血,总是想到第一次来例假的时候。 她也流血了。 然后成功挨了一顿打骂。 赔钱货,脏裤子……她那时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不是因为打骂,而是因为裤子上的血。 她真的一直将这事当成自己的负担。 当成自己和别人的负累。 她那时就在想着,这么多血啊,他会死么? 流了好多好多血。 在那一刻云岫的身体都是颤抖的。 或许真的是因缘际会吧,她救了他一命,而他也拉了她一把。 “陛下是最好的。”初墨禅抱住了她,声音沉沉。 “最好的么?”云岫喃喃自语。 她看着烟火渐渐熄灭,她突然问了一句:“你会骗我吗?” 得来的是良久的一阵沉默。 或许真话总是会令人失望的。 云岫叹了口气,他不是之前就对她撒了个大谎么? 沉默或许又是另一种默认的真诚呢?云岫如此自我安慰道。 “我有些累了,回去休息吧。”手中的烟火已经熄灭,只剩下一点点烟气消散在春夜的寒风之中。 初墨禅似乎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一句话都不曾开口。 他看着云岫缓缓离去的背影,沉默不语。 阿箬手捧着许多烟火,回来时已经懵逼。 方才气氛正好的两人怎的又开始闹别扭了? 等回到马车上时,云岫沉默了一会儿,心中又有些懊恼。 她是不是太任性了? 可她也终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这一晚他们没有回宫,寻了宫外的一处客栈低调落脚。 等翌日云岫醒来时,初墨禅已经换好了常服。 云锦白袍贴合地穿在他的身上,衬得他四肢修长纤细,袖口绣了一些不知名的花。 或许是昨夜起了风,云岫受了些寒气,起床时就有些咳嗽。 初墨禅吩咐如竹熬了药,自己亲自端了过来一口口喂给云岫呵。 云岫倚靠在软塌上,病恹恹的样子令初墨禅的心难受得紧。 “陛下,墨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