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隔肚皮的,跑去出首呢? 毕竟,“同生共死的情分”维持的时间不长,之后,十数年了也不联络,“恩义”有限呐! 所以,文鸯能提供的人手,只有三个——兄弟俩,加个墨姑。 何天心说,好嘛,之前还指望您替我组织一支“私军”,护送俺逃到江南去做大地主呢。 当然啦,若不是“谋逆”,仅仅是做护卫,时间又充裕的话,联络旧部,组织“私军”,或者不是不可能。 无论如何,俺目下的人手,不过就这几个—— 文氏三个,李秀一个,邓老师傅一个,俺自己一个,洛瑰、鹿会两个,哦,再加个郭猗,以及一个内应,那个叫丁乙的。 拢共十个。 远远不够呀! 思来想去,何天最终决定,向她求援。 我累她已太深、太过,或者,不该再拖她入此大险之局,可是,这件事如果办不下来,太子终于被害,后果就是如前所述,魔匣大开,大乱之门,再也没有关上的可能。 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我是为国家,也是为了她。 * 她会见我吗? 何天没有任何把握。 两年半前的那封信,她拆都没拆开,就退了回来。 如果她还是不肯见呢? 何天苦笑:那就只好硬闯了。 无礼之甚,可是,没有别的法子了。 何天在门房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期间,一直没有人出来回复,主人见他还是不见他。 可见主人的纠结。 何天也就一直静静等候。 终于,一个小鬟出来了,敛衽,“劳何侯久候,请随婢子来罢。” 何天几乎失态,他努力控制自己,平静的点点头,“有劳!”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走进她的家里。 见到她的第一眼,何天恍惚有这两年多来之种种不过是自己做的一个梦,现在,梦刚刚醒过来,眼前之人,同第一次见面之时,竟没有任何分别—— 一身白素,不配翠饰,如月华流水,烟笼杨柳,直非……人间气象。 神色平静,一双眸曈,两泓秋水,雾气朦胧,水深水浅,有无波澜,皆不可辨。 何天长揖,“握瑜。” 伊人没有立即回礼,过了片刻,敛衽,“云鹤。” 何天鼻酸眼热,几乎就要落泪! 但他终于控制住了自己。 二人默默对坐,一直没人再说第三个字,直到铫子里的水开了,“咕嘟咕嘟”的声音,打破了异样的宁静。 然后,卫瑾冲水、泡茶,亦如二人第一次见面时一样。 一切亲力亲为,侍婢一直没有再出现。 终于,何天开口了,未再做任何寒暄、叙旧语,平静的、将自己“复太子”的计划,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卫瑾默然不语。 臻首微垂,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眸。 何天抿了抿嘴唇,正想婉转表达“人手不足、请求支援”之意,卫瑾抬头。 眸瞳中的雾气已散,明亮无比,“你要多少人?”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