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加了“先生”二字。 何天笑,“淑娴娘子!” 李秀亦不由一笑。 “好了,”何天说道,“淑娴娘子似乎还有约?我就不再耽搁你的辰光了!这个酒,咱们且喝到这里罢!” 李秀脸上一红,此人眼光,竟如此犀利? 不由就想分说两句,“呃……我约的是我师傅——教我击剑的师傅!犍为一别,已经一年多了,此番入京,恰好丈人也在京师,于是,便约了在金市一见。” 丈人?介么说,是个白胡子老头儿?如是,俺就放心啦。 “哦?原来前辈也在京师?那真是有缘了!改日,淑娴娘子一定要替我引见,我好请益。” 这叫“打蛇随棍上”或曰“顺杆儿爬”,本来,李秀根本没有啥“引见”的念头,心说,那是教我击剑的师傅,不是叫我经书的师傅!“请益”?“请益”个啥?你会击剑吗? 在势却无法拒绝,只好先敷衍着,“呃……好吧……” “还有,今天这件事,自然是要禀知尊君的,不过,请他暂时不必有什么举动,一切听我的消息。” “是!” * 出金市东口,一上车,何天便道,“进宫!” 御者一怔——家主可是一整年没进过宫了呢! 还有,您就这身打扮进宫?不着朝服、不戴武冠、不簮金貂? 是的,就这身打扮进宫——我赶时间。 我要打个时间差——到了明天,金市的这桩事故,宫里头必然也就知晓了,到时候,有些话,就不那么好说了。 至于便服,何天随身带着符信,不碍着他进宫。 进了宫,到了昭阳殿,自宫门口至萱秀小筑,一路上,看见他、并认了出来的,脸上都是一副“稀客呀”的神情。 入觐的请求递了上去,何天在萱秀小筑静候宣召。 这一等,就是大半个时辰。 不过,何天不着急。 等,原在他意料中。 而且,这不代表皇后对他的疏忽和怠慢。 这大半个时辰中,除了承福殷勤服侍,进进出出,再没第二个人来过了。 贾谧不见,阿舞不见。 终于,“何侯,请罢!” 承福带的路,还是通向撷芳阁。 走上长长的复道,两旁的薄幔,已经换成了錦表棉里的厚幛——为挡住寒气。疾风鼓动,錦幛不住微微颤动,何天的心情,亦如这錦幛般,起伏感慨! 在撷芳阁门口迎候他的,是董猛,脸上表情,依旧一团和熙,同时,夹杂着故旧别后重逢应有的得体的热情。 何天心说,这位中常侍,因为我很挨了一顿板子,真的不怨吗? 入阁,一切似乎如旧。 但一见到皇后,何天就晓得,许多事情,已经变过了。 皇后端坐榻上——她这个姿势,何天还从未在撷芳阁内见到过。 阿舞旁侍;御前,左贾谧,右贾模。 嗯哼,贾模也在? 这个架势……就是“严阵以待”呀。 何天行过了礼,起身后,朗声说道,“殿下风采,更胜往昔,可喜可贺!” 皇后脸上,似笑非笑,“小郎,稀客呀!”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