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谨再见到月宜是两个月后,听到小沙弥从门前经过,眉开眼笑地说着:“周家真是有钱,我给那位漂亮姐姐倒了杯水,喏,她就赏给我一钱银子。” 附近有钱的周家就这么一家,容谨疯了一般冲出去,衣服都没系好系带就来到大堂,结果却没看到人。容谨去问旁人:“刚才不是说有女香客来吗?去哪里了?” “应该是去后院了,说是去看看咱们寺里的银杏树。”那棵银杏树有百年历史了,也算是寺里香客们最喜欢光顾的地方。容谨二话没说就去了后院,果然看到朝思暮想的小姑娘亭亭玉立在银杏树下。容谨刚想要靠近,却收回了脚,心里忐忑不安起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她似乎气色好了些,甚至比分别时还稍稍胖了一点,看起来更加娇媚了。他以为是周月明陪她来的,结果却是个陌生的姑娘,估计是她经常提起的赵萍飞。两人捡了几片银杏叶子,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的,好像并没有因为自己离开而伤心。 容谨心里越发慌张,她是不是不记得自己了,甚至可以如此轻松地来到寺庙里,就不怕遇见他觉得尴尬吗? 赵萍飞和月宜玩闹了会儿,便要离开,不期然,正看到容谨站在转弯处,一瞬不瞬地望着月宜。月宜不自在地别过脸儿躲到赵萍飞身后不说话。赵萍飞没见过容谨却知道这里有个小和尚是月宜想念的,否则也不会一听说自己要来求个平安符就立马央求带她一起上山。她笑了笑道:“小师傅看我妹妹做什么?” 容谨脸上一红,回过神,匆匆行礼。 赵萍飞捏着月宜的手又打趣道:“是不是觉得我妹妹像你从前的小媳妇儿?” 月宜嗔道:“萍飞,别闹了,咱们回去吧。”她要走,容谨却拦住她,眼巴巴地哀求着:“月宜,我有话想和你说,好吗?” “我没有话和你说。”月宜嘟囔着,可是脚步却停下了。 赵萍飞自然看得出月宜的口是心非,当下玩笑几句就避到一旁,不打扰两人说悄悄话。容谨拉过月宜的手,月宜象征性地挣了挣,他怕别人瞧见说闲话,就偷偷带她去了自己的房间。月宜进了屋等他合上房门才甩开他的手,气鼓鼓地埋怨着:“你还是出家人呢,把女孩子带到自己的房间,也不怕佛祖半夜吃了你。” 容谨笑了笑:“佛祖到你嘴里成了恶魔了。” 月宜横他一眼,说:“你要说什么?快点,我还要回家。” 容谨贪婪地盯着她瞧,心里生出欢喜:“你的病好了吗?” “和从前一样了。还在调理。”月宜背过身,躲开他的目光,可是他却绕到她眼前又问:“你还在生我的气?” 月宜目光黯淡下去,默默摇了摇头:“不气了,因为也没必要再生气了。” 容谨心底的温暖忽然消弭了,瞬间如坠冰窟,他急匆匆地开口:“别这样说,月宜,求求你,你不要这样对我好吗?” 月宜泪眼汪汪地问他:“那你要我怎样对你呢?你说你心里有我,可我不是唯一的,我在你心中抵不过你的佛法,你可以为了佛法把我忘在集市上。你真的让我好难过。” 容谨无从辩解,却又不肯轻易让她走,只好抬手将她揽在怀中,下巴抵在她发间喃喃说:“月宜,你让我想一想好吗?对不起,是我该死,对不起……” 月宜却只是悲伤地摇摇头:“世间安得两全法,你找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容谨沉默了许久,感觉到她的推拒,收了收手臂,有些幼稚地对她说:“你不是说要让我和你有个孩子才让我走吗,你不可以说话不算话。” 月宜闻言,感觉到他越来越靠近的唇,用力将他推开,面色涨红,愤怒地瞪着他。容谨退了两步,仍是横在门口不肯轻易放她离开。 “你欺负我,你,你混蛋。”月宜羞愤地说着,上去就扯他的衣袖,想要走。 容谨哀求道:“再陪我说说话,好吗?小乖……” “我要回家。”月宜掩面哭泣,“你为什么一定要欺负我……我都让你走了,你还要怎样……” 容谨心疼地拉开她的手:“对不起,月宜,不要哭了,我让你走,我让你走。”他用袖子给她擦了擦泪水,她没有躲,闭着眼睛,眼皮有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