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清,仲清……”月宜唤了他一声。 李泓回过神,笑了笑,温言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问你,你打算让谁照顾四殿下的孩子?” 李泓笑道:“都去你那里吧,你别嫌吵就好。” 月宜摇头:“我喜欢小孩子。你平常很忙,他们和我作伴我很高兴。” “四弟那个封号我也撤了。” 月宜沉吟片刻,语气里充满忧伤:“四殿下耳根软,被别人撺掇了就相信自己可以得到皇位。只是可怜那个孩子。我当初替四殿下的孩子求情,李源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不在意这个孩子,才同意留他一条命。” 李泓抚平她的眉心:“月宜,咱们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余生执手相伴。” “好。”她恬静温婉地望着他。 月宜身为皇后,红袖添香之余也和他商议国事,她虽然并不太懂,可完全相信李泓的判断,也让李泓有了信心。 所以当秦国再一次拍使者前来商议越国矿区的事情,李泓毫不留情地拒绝,楚国不悦,颇有微词,李泓却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楚国难道不懂吗?”他选拔了几个年轻激进的官员,对付那些保守的老臣,此时听了李泓的话,纷纷站出来谈论当年赵匡胤与南唐之事,那些老臣们一时之间无从开口。 李泓对楚国的使者说:“回去和你们皇帝说,看看自己和秦国之间的边疆,一旦战争爆发,楚国有没有能力受得住。” 李泓已经暗中做好了开战的准备,有些老臣不同意,竟然打起月宜的主意,让自己的夫人入宫请安的时候和月宜吹风。月宜年岁小,命妇们还以为这个常年生病的小皇后很容易动摇,可是月宜现在已经不是当初被李源欺辱的小姑娘。她今日气色很好穿了一身青碧色芍药团花宫装,头上装饰极为简单,只是簪了一支黑檀木簪子,垂下嫩红的流苏璎珞,清新爽朗,却也庄重大气。 这还是第一次与那些命妇见面,李源之前不把她当人看,徒有皇后的虚名,成日里对外面说皇后精神不济卧床不起。可现在不同了,即使不愿做,但是月宜愿意为了李泓担起皇后的责任。 她近日几乎彻底走出从前的阴霾,只是家人没了,她更黏着李泓,可李泓毕竟是皇帝,总有看不完的奏章,月宜一开始害怕打扰到他,李泓却说:“没事,你就在我身边,我能看到你就好。”他把玩着她的手柔声道:“我也想和你天天在一处。和你待着,总觉得心里安宁。”言罢在她唇瓣上亲了一下,眉眼弯起,目光一如从前。 头天晚上为了这次见面,月宜还和李泓在未央宫内排演了一遍,芳润领着一众宫女给月宜作命妇,她端坐在位置上,屏息凝神,生怕出错。 李泓从旁瞧着,见他心爱的那个天真单纯的小姑娘现在却刻意作出老成持重的样子,他忍俊不禁,月宜听见了,面上一红嗔道:“你不要笑话我。” 李泓背着手笑道:“没笑你,是觉得你做得很好。” 芳润也笑吟吟地说:“皇后就是嗓音太清脆,要是能再沉稳一些就好了。” 李泓点点头,赞同地说:“月宜嗓音是灵脆。还是个小姑娘。” 月宜听两人这般说有些气馁,故意清了清喉咙试探道:“那这样呢?好些了吗?” “不用故意作出低沉的声音,你刚才就很好。”李泓让芳润他们退下,坐到她身旁,一把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膝头,“我从没有想象过你母仪天下的样子。” “你的意思说,我不适合做皇后,更适合做一朵解语花一般的宠妃?”月宜娇声问着。李泓下意识地点点头,月宜立刻沉了脸,嘟着嘴埋怨道:“原来你还想要叁宫六院啊。” “我没有。”李泓赶紧道。 “还说没有,都把我安排好了,只适合做宠妃。”月宜撇撇嘴。 李泓无奈,讷讷地说:“我这话是顺着你说的。” 月宜“哦”了一声,拉长了腔调:“那都是我的错喽。” 李泓不善言辞,自然也不好与之政变,只得做小伏低地说:“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要叁宫六院。你也不做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