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在意。可是,下一秒,一双略带湿润的手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月宜心里一暖温然道:“谢谢你,非常感谢……” 那人没有说话,弯下腰给她将伞也拾了起来,递到她手中。 他的手骨节分明,月宜感觉那是一位男士:“先生,真的很感谢你。”她再次诚恳地道谢,握住盲杖,一瘸一拐地往小路上走了几步。她听到那人有些沉重的鼻息,却始终听不到他其他的声音。她又说:“是不是我说错了?我看不到,如果说错了什么您请见谅。”她清晰地感觉到当她说看不到的时候,那人呼吸一滞。 月宜刚才慌乱的思绪渐渐沉稳下来。她觉得眼前的人似乎有些奇怪:像是认识她……而且,他身上的确有一些熟悉的气息……她成为盲人之后,感觉比从前敏锐了许多,似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她伸出手去触碰那个人的手。 然后,她碰到了那个人手腕上的绳结。 那个绳结她带了十二年,打结的方式和上面锁片的纹路,她不会忘记。 “云霆……是你吗?”她哽咽着,颤抖地开口。 云霆闭了闭眼,紧紧握住她的手:“月宜,是我,是我……” 月宜激动地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声泪俱下:“你来找我了对吗?我不是在做梦,真的是你,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云霆……” 云霆用力地将她抱在怀中,在她耳边重复说着:“不是梦,真的是我,是云霆,月宜,我来找你了……” 月宜如同坠入棉花糖筑起的梦里,甜蜜而绵软,云霆背着她回到自己的住处,她的膝盖破了皮,云霆买了紫药水给她小心翼翼地涂抹好。月宜自始至终都要握着他的手不肯松开,她毫不在意腿上的伤,只是激动而高兴地缠着他问这问那:“你去了哪里?当初是不是妈妈为难你了?” 云霆的手指顿了顿,很快收拾好药水塞到抽屉里,然后坐在她身旁低低地说:“没有,你妈妈没有为难我。” “那你去哪里了?” 云霆默了默,还是诚实地回答:“我去自首了,判了五年。上个星期刚出来。” 月宜一怔:“你做了什么?” “强奸。” 月宜低下头,轻声道:“是我妈妈让你去的对吗?” “阿姨骂了我一通,当时我也想好了,是我害了你,我应该去自首。”他抬起手。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她的眼睛,指尖颤巍巍得,声音是说不出的酸涩和愧疚,“对不起,我并不知道你的眼睛出了事,阿姨一直说我毁了你,原来是真的……都是因为我,月宜,如果你没有认识我,你就不会这样。” 月宜握住他的手掌,脸颊轻轻贴在他的手心:“不,遇到你我很幸运。真的。”她钻到她怀里,蜷缩成一团,语气缠绵而温柔:“别离开我了,我不想和你再分开。” “月宜……” 她捂住他的嘴,明白他要说什么:“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要你。”她埋首在他胸前说着心中的思念:“妈妈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又看不到,也不知道怎么联系你。我想,你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暂时来不了,所以我就等着,我相信,你一定会回来。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可以梦到你,梦到我还在辛庄,在你家里,我们坐在地上看电视,听着你吹口琴……云霆,我看不到,但是过去的每一幕我都会在心底描绘着。你不要离开我好吗?我真的害怕,你答应我,永远和我在一起。”她说到后来愈发辛酸难过,忍不住靠在他怀里泣涕涟涟。 云霆下巴抵在她乌墨的长发,拍着她的背轻柔地哄着她:“别哭了,我们不是又见面了吗?不要哭了,眼睛肿了怎么办?”他疼惜地给她抹去泪水,那双曾经清灵的大眼睛却在五年后空洞而落寞。他心里揪起来,却不肯再提起让她伤心的事情:“你什么时候回去?我送你。” “几点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