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只有在他身边,自己才能够真正安心,哪怕这个纪廷谦只会安安静静地躺在这儿,明淮也觉得自己的心找到了归途。 明明才过去一个月不到,却让人觉得好久好久没有见过,明淮心里后怕又庆幸,当年的事情始终是他心中挥之不去的噩梦,而这次只差一点就是曾经的再现。 他真的无法再次承受,他始终记得纪廷谦躺在ICU像是没有生命力的样子,他也始终记得当年得知消息时候的惊恐,纪廷谦不是他的全世界,可是没有了纪廷谦的世界就不是世界了,是地狱。 神思恍然中,明淮突然想,纪廷谦会不会又忘记自己呢? 明淮倏然直起身体,脸上被惶恐覆盖,他惊慌地望向纪廷谦,然后目光触及到了那一块白色的纱布。他不知道纪廷谦当年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他只记得纪廷谦被带走之前便是这样的,带着呼吸机,裹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躺在ICU。 “纪廷谦,”好像这个喊出这个名字就能够给他带来力量,明淮的语气有些凶又有些害怕,他像是在警告,“你醒来以后不许忘了我!” 纪廷谦根本听不到。 “如果你又忘了我……”明淮咬着牙,这会儿是真的要哭出来了,“我就再也不要理你了。” 过了会儿,明淮小小的声音再次响起,水汽凝聚在双眸,“但是你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明淮在纪廷谦的脸上轻轻落下一吻,他的脸很冰,明淮的嘴唇有些温热,一滴滚烫的眼泪落在了冰冷的皮肤上,他觉得纪廷谦平平安安就好,没有什么比平平安安更重要了。 一整天的奔波根本不是明淮现下这个身体能够承受得了的,等明淮进去一个多小时还没动静的时候,付泽旭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他敲了敲门,看里面没有动静,顾不得其他,直接推门而入。 此时的明淮早就昏睡过去,他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趴伏在床边,手固执地与纪廷谦紧紧相握,圆润的弧度无论如何也无法忽视。 付泽旭看着病房内的一切一阵心惊,接着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最后还好明淮只是因为劳累过度而进入了深度睡眠,而胎儿由于父体的奔波也有些不安分,其余的则是一切还好。 明淮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天下午,醒来时有些畏光,他透过层层纱帘捕捉那一丝丝光线,过了许久才想起来自己这是在巴黎,纪廷谦出事了。 思及此,他猛地撑着手就要做起来,半路才发现自己的另外一只手正在输液,腹中的胎儿也不给面子的动了起来,让他有些难受。 明淮捂着肚子拧着眉小声呻.吟了一下,然后按着以往的方式安抚起孩子来,可能是在跟父亲抗议,明淮这次安抚的时间比以往都要久一些。 等孩子安分下来,明淮才靠在床头思考起昨天的事情,他正出神着,房门突然被推开了,是董茹曼。 董茹曼手上提着一个保温桶,一天过去她的精神好了不少,见明淮醒了很是惊喜,“淮淮,你总算是醒了。” “妈,”明淮有些出神地喊着,接着话锋一转,“哥现在怎么样了?” 董茹曼将保温桶放在一边的桌上,然后按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