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看不起阿言? 郑子息见她这般维护旁的男人, 且那男人还是个身份低微的小厮,当即便口不择言地骂道:“你自甘堕落……” 话音被一道凌厉的剑锋打断。 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梅花镖,在一息间划过郑子息的侧脸,尖利的镖口刺痛了他的皮肉, 露出骇人的伤口来。 白芷见他半边侧脸都被鲜血染红了,立时便一把将他搀扶住了身子,也顾不上去探寻梅花镖的来处,便冲着外头大喊道:“快进来, 二少爷受伤了。” 郑子息方才情绪激动地与苏一箬争吵时, 便崩开了昨日的伤口, 如今又划破了脸颊,已是几乎要疼晕过去。 苏一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吓懵在了原地,见郑子息被几个小厮们横着抬了出来,便回身望向赵予言,问道:“方才是什么东西飞了过来?” 赵予言只作不知,忙起身去将惊魂未定的苏一箬迎进了屋子里,并道:“我没瞧见。” 苏一箬便又问在廊下立着的明儿和月儿,两个丫鬟皆答道:“并未瞧真切。” 她便也不再追问,只叹道:“二表哥说话太过分了些,阿言你别往心里去。” 赵予言开心还不来不及,又哪里会为了只恼羞成怒的苍蝇生气? 只是苏一箬这副满是怜惜的可爱模样却让他戏瘾大发。 赵予言便装作委屈地垂下了眸子,颤着音调说道:“一箬可会嫌弃我是个小厮,我知晓自己身份低微,但我会努力脱籍成良民,一生一世待你好。” 只是玩笑话。 却见苏一箬红了眼眶,水凌凌的眸子里尽是伤心之意,她道:“阿言,我知晓你的身份。” 赵予言一愣,来不及听她说了什么,只是瞧见苏一箬眼底的暗红,心里便懊悔无比。 苏一箬越想越伤心,便抓着赵予言的袖口说道:“你送来的琉璃盏样子好看的很儿,那寿桃也不是凡品,那日……你的披风上面绣着一只鹤,还有你帮我弄来的祖母名牌……我其实都知晓。” 赵予言这下是当真瞠目结舌了,他本意不过是想与苏一箬开个玩笑,怎得竟把自己的太子身份抖了出来? 他心下疑惑,昨夜里他与苏一箬说自己是太子时,她可是半分也不信。 “你定也是罪臣之子,从前也是金尊玉贵的人儿,如今却成了官奴。”苏一箬越想越心疼,杏眼一阖,泪水似珍珠般落了下来。 苏一箬说完这话后,便见身侧的赵予言僵在原地,俊秀脸蛋上的神色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难过。 她想,阿言既没有否认,那么自己便没有猜错。 这些年在郑府寄人篱下,倒养成了她察言观色的本事。 赵予言的确是僵在了原地,实在是他这心上人太会猜谜了些。 且她拧着柳眉,杏眸里尽是真挚之意,隐隐约约间还露着几分“果真如此”的笃定神色。 他便也不好再出言否认。 “竟被你发觉了。”赵予言眸色暗沉,配合苏一箬表演的同时不忘替她擦了擦眼泪。 苏一箬捏着赵予言袖子的力道便又大了几分,她叹道:“阿言,过去的事就都过去了,往后我们好好过日子,便是对祖父祖母最大的慰藉了。” 赵予言心思一动,忽而忆起了方才自己作画时想到皇祖父时随口说的那句话。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