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箬抬起泪眼,点头应是。 孙大夫人忙回头对自己的丫鬟说道:“陪着这位姑娘去前殿,不许让人拦了她的路。” 苏一箬便轻声道了句谢,心里记挂着祖母的牌匾,便由明儿和月儿搀扶着往前殿的方向走去。 只是不巧如今已过了未时一刻,那法中大师便遗憾地说道:“误了吉时,施主下一回再来罢。” 苏一箬忍了一路的泪水立时便流淌了下来,明儿和月儿瞧着心疼不已,便拉住那法中大师祈求道:“大师,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法中大师瞥了一眼梨花带雨的苏一箬,也只是白白叹了口气,摇头离去。 前几日太子身边的张总管特地来寻了她,将这姑娘要给祖母立牌匾的事儿说了,只是罪臣不可立匾祭祀,为着是太子殿下的吩咐,他才想了法子顶了个无名氏的牌匾。 恰恰只有未时一刻时这一个多出来的牌匾。 如今错过了,便没有法子了。 * 苏一箬搭乘孙大夫人的马车回了郑府,破天荒地未曾去苍梧院拜见老太太,只一头钻进了左清院,蒙进被子里睡到了半夜。 丁氏生生受了一下午的气,被孙大夫人和孙大夫人挤兑的颜面尽失,回府后便想去左清院磋磨苏一箬一番,谁知老太太却把她唤了过去。 也不知老太太是从何处得知的消息,竟把她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并说她独断专行,心狠手辣,不配为郑府媳妇。 直把丁氏这几年在郑府里积存下来的颜面损了个一干二净。 这还不够,老太太还指着她鼻子警告道:“不许去左清院扰了箬姐儿清净,否则别怪我无情。” 丁氏再气也不能违拗婆母,当下只能忍着怒火离去。 丁氏走后,立在堂下的老太太再也支撑不住,眼瞧着便要双眼一翻晕过去,却被身后的翠红和柳绿一把搀扶住。 老太太面如土色,颤颤巍巍地开口道:“方才我不是在做梦吧?当真是东宫来人了?” “正是。”翠红也是满脸的不敢置信,喃喃道:“还是太子跟前的张启正,话里话外都是要您护着一箬小姐的意思,若不照做便会惹了太子不快。” 老太太心内涌起一阵阵惊涛骇浪,初时的惊悚过后,她如今也是回过了味儿来,便对翠红说道:“快去和你大太太说一声,别去左清院大放厥词说什么要纳妾不纳妾的了。” 翠红连忙应声离去。 * 郑子息在黄昏日暮时回了郑府。 今日丁氏的目的太过明显,竟是要借着这一趟大国寺之行定下自己与丁阮婷的婚事,察觉到母亲这等意图后,他便溜出了大国寺。 因怕母亲恼羞触怒后将怒火发泄在苏一箬身上,他便让白芷去给苏一箬递个信,要她也从大国寺的后门偷偷溜出来。 他再送她回郑府就是了。 况且今日她又是跟着二房一起来了大国寺,又打扮的这般明艳,说不准就是对自己有意的意思。 趁着这个机会,自己也可对她表明心意。 谁成想丁阮婷在发现郑子息离去后,当即便气得落了泪,趴在胡氏的肩头嚎啕大哭了起来,道:“母亲,表哥说了,他一定也不喜欢我,也绝不会娶我。” 胡氏瞧着女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心里气得直打颤,连忙将丁氏唤了过来,痛骂了一通后说道:“本就是你求着我们的婚事,如今却这般让婷姐儿伤心,当我们忠毅侯府的嫡女没人嫁了?” 丁氏连忙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