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还没来得及辩解,就听宿主非常激动的问,“除了这个你还看到什么了?我总觉得他有事瞒着我。” 1551明显犹豫了下,最后却说,“除了衣服的事情,我什么也不知道。” 李鱼尝试着威胁两句,对方浑然不动。 他耸了耸肩,不说拉倒,反正他迟早会知道。 李鱼开车返回度假区,半道的时候突然下起大雨,为了尽快赶回去,他没有放慢速度,却不想在经过一个分岔路口的时候,车轮突然打滑,径直朝着安全隔离带撞去。 他踩下刹车,飞快转动方向盘,有惊无险的和隔离带擦过。 瓢泼的大雨哗啦啦的砸在挡风玻璃上,令人莫名的心慌,李鱼的额头抵在方向盘顶部,心脏尚未从惊惧中缓和,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他闭上眼睛,努力平复呼吸,好半天才重新直起腰,看向窗外。 通往近郊的路上车本就不多,此时此刻,更是一辆车也没有,大雨将白色的柏油马路淋成了深灰色,笔直的通往前方。 前路被雨帘模糊,好像永远触不到尽头。 李鱼指尖颤抖,活了这么多个世界,这是他第一次差点出车祸,虽说有惊无险,造成的心理冲击却是巨大的。 像是跌进了一个漩涡,心不断的下沉,总感觉不踏实,要出什么事。 他盯着窗外的雨怔愣片刻,突然拿出手机,给盛易明打了个电话。 嘟声响起,没有人接听。 电话被自动挂断后,李鱼怔忪片刻,惊回神般慌乱地重拨回去。 还是无人接听。 险些出车祸的后怕,被更大的恐惧替代,他重新发动汽车,直接将油门轰到了最底。 “1551,帮我给特助打个电话!” 下一秒,手机自动进入电话本,翻出特助的号码,拨了过去。 听筒里嘟声不但,一下接一下,像是重锤敲在心上,结束,那头终于有了回应。 李鱼第一时间问,“是不是他出事了?” 特助那头兵荒马乱,夹杂着说话声和跑动声,过了会儿,他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你走后先生他醒过一次……然后就突然晕倒了,情况不太好,我正和医生一起送他去医院。” 李鱼挂了电话,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开车上,方向盘一转,当场调头朝着医院驶去。 青年赶到的时候,盛老爷子也到了,老人半阖着眼睛,握着拐杖的手一直在发抖。 见到浑身湿透的青年,便冲他招了招手。 待人走近后,老爷子用力握住青年的手,好像只有这样,才不会觉得冷,才不会因为即将失去了一根支撑,而当场倒下。 李鱼喉结动了动,努力憋着情绪,他的手里,还拎着两套沉甸甸的西装。 从停车场到医院大楼,他一直用力抱着西服,没让他们拎湿一点,可是从眼下情况看来,似乎用不上了。 特助办完手续上来,不敢出声,安静的靠墙待着。 李鱼却像是后脑勺长眼睛似的,突然转头,“当时什么情况?” 特助不敢去看那双眼睛,一五一十的交代,“先生起来后用过早餐,就去了二楼书房……大概八点钟,我正好在客厅待着,突然听见天花板哐当一声。您知道,您不在的时候,他喜欢独处,门基本都是关着的。敲门后见里面没有反应,我就把门踹开了,却看见他躺在地上,手里……手里还攥着一本笔记本。” 一直背对着的盛老爷子也转过身来,浑浊的眼睛被水汽氤氲了。 特助顶着重重压力,继续说,“先生他当时还有意识,让我在……在他走了以后,把那个笔记本交给你……再后来我就和其他人一起,送他来了医院。” 李鱼没有问日记的事,盛易明说要在他走了以后自己才能看,那他就等这辈子临死前再翻开它。 这样一来,是不是他们就能像从前一样,相伴到老? 抢救室里的情况并不好,任何施救措施对病人都起不了作用,躺在抢救台上的,是一个已经被死神拽住的人。 他的灵魂被一点点的拽进地狱,黑暗将他吞噬。 可只有盛易明自己知道,他一直在做梦,梦见他亲吻自己的爱人,梦见他们热情的相拥,梦见他们并排躺在夕阳下的摇椅上,从日出到日暮,从黑发到了白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