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下衣服麻利的换上,带上手机和钱包,一边给盛易明打电话,一边关上家门。 在街上打了个出租车,说明目的地后,因为无人接听而被自动挂断的手机,突然响起聒噪的铃声。 李鱼接通电话,那头气氛凝重,可以猜到男人的心情很差,只是在极力克制。 “老公。”青年聪明的喊了个最能给男人顺毛的称呼,“我要出去一趟,很快就回去。” 公司里一个大项目出了纰漏,盛易明刚发完火,怎么也压不下去的戾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松了松领带,朝着被训得一动不敢动的下属打了个出去的手势。 “去哪儿?”男人的声音带着暖意,温柔的关心道,“身体好了?” 走到门口,好奇回头的下属看见男人嘴角的笑意,差点一个踉跄,妈呀,太可怕了,老总学会变脸了。 他轻手轻脚的合上办公室的门,原本跨到一半的脚收了回来,忍不住好奇的想听听,盛总到底在跟谁打电话。 距上次带着小鲜肉来公司,已经过去小一个星期了,也不知道电话里的是上次的旧人,还是更加鲜嫩的新人。 盛易明手握着电话,带着笑意的俊脸面朝窗外,“事情结束我过去接你。” 李鱼支支吾吾,“不用,我想回趟家。” 之前说得好好的周末回家,结果近来事多就给耽误了,今天怎么着也要回去看一眼,让原主的爹妈知道自己儿子还活蹦乱跳。 盛易明对青年的情绪感知非常敏锐,“丁联,你在骗我。” 李鱼,“……” 变异种狗鼻子吗,隔着无线电都能嗅到他有猫腻。 没办法,只能老实交代,“我没骗你,就是瞒了一部分事情没说。” “现在说。”盛易明忽然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大门,眼神转冷。 门外的下属其实什么也没听见,都怪实木的大门隔音效果太好,正想转身走人,突然感觉后颈一凉。 他整个人一个哆嗦,条件反射的摸向后颈。 后颈除了头发和光溜溜的脖子,啥也没有,可他心里就是毛毛的,总觉得有东西悬在自己后面。 空荡的走廊里,脚步越来越急,路过秘书办的时候,下属眼角瞥见里面站着一个红衣女人。 感知到外面的视线,女人抬头看过来。 她的嘴像是被针线缝了起来,唇上是绷直的黑线和密实的针脚,饶是这样,她还是用尽全力,在脸上挤出一个可怕的笑容。 明明隔得很远,对方也没有开口,下属却听见有个女声贴着他的后背说,“终于有人看见我了,好高兴,好高兴,你能帮我拆线吗?” 秘书办里的工作人员忙碌的跑来跑去,谁也没看见站在窗边的红衣女人,和走廊里已经被吓傻的中年男人。 下属尖叫着跑了,进电梯的时候还被绊了一跤,摔得鼻血横流。 盛易明收回一直定格在门上的视线,不太赞同青年去墓园,“墓园阴气重,不干净的东西太多了,我不放心。” “没事的。”李鱼看了眼前方出租车司机,用手捂住手机,缩到后座的角落里偷偷说,“我身上都是你的气息,不会有事。” 盛易明被成功的安抚了,挂断电话后,办公室内刮起一阵强风,所有东西毫无征兆的倏然发出簌簌的响动。 天花板上熄灭的吊灯忽明忽暗,钢笔顺着办公桌面滚到了地上,最后被一团虚影裹住,拾起放置回桌上。 办公桌对面站着一团人形的黑雾,随着墙上的挂钟滴滴哒哒的走动,黑雾的颜色淡化,消失在了空气中。 同一时间,办公室里恢复了正常。 阿香所在的墓地就在城边上,李鱼的脚刚踩上地面,凉风吹了过来,绕着他的脚踝往上爬。 李鱼嘴角一抽,有点无奈,某些人真是口不对心,说好了要放心的,结果还是跟来了。 两手在身前挥了挥,冲着空气小声喊了一声,“盛易明。” 炎热的空气有了波动,变得凉丝丝的,如同一层被冰过的水膜裹住了他。 真凉快啊。 爽飞。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