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医生脸色不好,温和的眼睛里少见的带着戾气和愤怒。 他走到三人面前,硬挤出几分和煦,“我已经听护士说了,但你们也看到了,今天情况特殊,没有空余的病床和轮椅,所以……” 张泽锋明白了,侧头看了眼钱松和李鱼。 前者他不放心,怕又被报复;后者他不屑,不想拉着脸求助。 张泽锋咬了咬牙,“我自己走。” 医生不知道三人间的涌动,主动把手伸过去,“我扶你。” 张泽锋求之不得,脸上端着,淡淡说了声谢谢,不客气的把半个身体倚到医生身上。 钱松翻了个大白眼,“傻逼。” 医生的办公室里非常凌乱,绷带和棉花安静躺在盘子里,无人收拾,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 他解释道,“搜寻队这次外出受伤的人不少,医院人手不足,所以到处乱糟糟的,没收拾。” 张泽锋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他只关心自己的伤口。 医生小心的将他的裤腿挽高,大概看了下,伤口很深,简单的处理根本不行。 他说,“必须马上手术。” 张泽锋已经疼得话都说不利索,“那就……就赶紧的!” 医生从兜里掏出对讲机,和手术室协调了下,很快就有人来,帮忙把病人带进手术室。 李鱼和钱松在外面的走廊上等着,不多时,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来。 两人对视一眼,李鱼说,“肯定是没打麻药。” 钱松,“活该。” 想起旁边这人是关系户,李鱼试探道,“松哥,张泽锋没打麻药,是因为没有麻药了吧?研究所的仓库里也没有吗?” 钱松看了眼青年带着探知和疑惑的眼睛,嘴唇动了几下,只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 “应该没有了吧。” 李鱼微眯下了眼,哦了一声,不再吱声。 他知道,钱松有事儿瞒着没说。 李鱼看向不断传来叫声的手术室,心慢慢沉了下去。 这个看似有序,坚固的地下堡垒要乱套了。 或许是今天,或许是明天,总之不会太远。 张泽锋被推出来的时候,人已经疼晕过去,双目紧闭,嘴唇没有血色,李鱼伸手碰下,汗水冰凉。 病房里没有位置了,医生暂时把人安排在走廊里。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张泽锋的家里人来了,李鱼和钱松交代了几句事情经过后,动身回了研究所。 看着一头往上冲的青年,钱松好笑的伸手抓住,“你急匆匆地跑什么。” “没什么。”李鱼只好放慢脚步,把脸上的急切藏了起来。 钱松盯着他看了几秒,恍然大悟,“你是急着回去看那只小异种?” 李鱼索性承认,“嗯,我好奇。” 钱松笑了下,“我也好奇,研究所第一次抓到幼年的异种。” 李鱼张了张嘴,一副迟疑的样子。 钱松看了眼楼层,距离实验室还有好几层,便昂了昂头示意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李鱼,“异种能繁殖的事,我之前的课本里没有。” “被压下来了。”有些事青年迟早会知道,钱松没有避讳,“这事如果传出去,会引起民众恐慌,目前只有搜寻队,我们003实验室,以及研究所和政府的几个高层知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