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口里的小孩儿长的牛高马大,一脸络腮胡子,刚刚吐槽时的声音粗声粗气,此时正翻着白眼望向另一头,一脸吊样儿。 李鱼摇了摇头,埋头继续爬。 他原本打算从公共卫生间的天花板下来的,结果发现梯子没了,听系统说,是保洁以为自己忘记收梯子,给搬走了。 没办法,只能从卫生间爬回宿舍去。 抬头看了眼前方昏暗的管道,李鱼心里直叹气,太他妈累人了。 钱松是研究所的老人,又是关系户,大家不想惹他,又客套了几句,灰溜溜的往走廊另一头走去。 “一群男的怎么这么三八。”钱松嘀咕着往宿舍走,停在门前,从兜里掏出房卡。 李鱼正好在他头顶,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喊道,“1551。” 1551没出声,但钱松的房卡突然失灵了,远也好,近也好,甚至把卡贴在识别处,统统没用。 钱松骂了句,抬手敲门,“苏和,开门。” 门是肯定开不了,此时李鱼刚爬到房间里的换气口,刚揭下通风百叶。 看了眼被敲得震动的门板,李鱼轻手轻脚爬下去,暂时把东西留在天花板上,去了卫生间。 他把衣服脱下来丢去角落的小筐里,拧开花洒把浴室和自己弄湿,随后趴到浴室门口高喊,“松哥,马上,我在洗澡。” 听见门后模糊的声音,钱松总算消停了。 每个房间的用水是定量的,李鱼匆匆打了香皂,冲洗干净,给钱松留了一半水,套上衣服,擦着头发去开门。 有1551搞鬼,门是打不开的。 李鱼装模作样的惊讶道,“怎么回事,门锁坏了?” 钱松皱眉,“你里面也打不开?” 李鱼说是啊,“松哥,你去一楼找后勤看看吧。” 钱松没耽搁,立刻下到一楼,奇怪的是,后勤部的后台显示,宿舍的电子锁正常运行。 后勤工作人员说,“可能刚刚突然抽风,你再上去看看。” 钱松没辙,只好又爬回六楼。 这一次,房卡只是稍微一触,电子锁发出了滴滴声,开门就看见一脸惊慌的青年。 李鱼一副我虚弱,我无助,我害怕的表情,“松哥,这门怎么了?你走以后我又试了几回,都打不开。” “没事,就是抽风,突然失灵了。”钱松安抚后问他,“你好些了吗?看着没精神。” 能有精神吗,一路爬上爬下,胳膊和腿现在又酸又痛。 李鱼,“还好。” 钱松拍拍他的肩膀,去柜子里拿衣服,进了卫生间洗澡,对门锁的事没有任何怀疑。 李鱼瞥了眼换气口,白大褂做成的包袱,大剌剌的躺在那儿,很容易暴露。 哗啦一声,钱松终于开始洗澡了。 李鱼急忙踩着桌子,伸长胳膊把东西取出来,挑出几样能马上用到的东西后,把剩下的全部塞进衣柜深处锁好,打算找机会再藏去更隐蔽的地方。 钱松的好心情并没有因为几句八卦而受到影响,开始愉悦的哼歌,刚到高潮部分,浴室门被敲响。 “松哥,我先去食堂吃饭了,肚子好饿。”李鱼说着把之前找出来的衣服往裤腰里塞。 他扣上白大褂,左转一圈,右转一圈,嗯,看不出来。 “你去吧,我等会儿就到。”钱松没作他想,继续舒舒服服的洗澡。 三等居民区的管道修好了,下午点的时候,新鲜的蔬菜被送来了,食堂为了弥补午餐的简陋,今晚就多了一个菜,焖的还是白米饭。 李鱼端着饭菜找了个角落坐下,意思意思留了几分钟,趁无人注意,从后门溜了。 穹顶上,模拟的夕阳红有一半已经被“夜幕”吞噬,还剩一点余晖,勉强照亮小半个树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