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点没有?”程度指背上湿漉漉的,又换另一只手给人擦。 “没有。”李鱼又痛又气,“要哭多久才能好。” 青年的鼻头和眼角被染红,声音哽咽,程度明显感到有火气被勾起来,视线飘向别处,哑声说,“看情况。” 李鱼崩溃,“没别的办法吗?” “有,用热水冲洗,但会更疼。”程度舔了下唇,镇定些许,又将头偏回来,“你再忍忍。” 现在已经够疼了,李鱼接受不了更疼。 程度继续替他抹泪,左手抹完上右手,也不知换了几轮,青年终于不哭了。 视线从模糊到清晰,李鱼扯纸擦掉眼泪和鼻涕,“我去做饭了。” 程度不放心,怕他又被辣眼睛,“你待着,我去。” 撂下话抬腿就走,丝毫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厨房空间窄小,是感情升温的好地方,李鱼跟在男人屁股后面,“我帮你打下手。” 程度平时也自己做饭,只是做法随意,乱七八糟的食材放进锅里一起煮,加点盐,起锅。 当李鱼发现他有乱炖苗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看着牛肉滑入烧开的水里,跟青椒们一起跳舞。 见青年脸色不对,程度停下动作,沉默了。 李鱼揉了揉额角,“滚出去,我来。” 程度做错事,不敢走,罚站似的待在原地,看着青年把东西全都捞起来,沥水,再重新加工。 “你以前就这么虐待自己?”李鱼把豆瓣酱放进烧热的油中,熬出红油后掂了下锅,操作酷得不行。 程度嘴硬,“其实凑合下也能吃。” 能吃个屁,一天两天还好,长期这样会吃得人掉毛吧。 李鱼快速翻炒牛肉,纳闷道,“我来之前,你去别人家吃过饭吗?” 程度,“没有。” 没蹭过,但偶尔从楼下上来的时候,会被人塞东西,有时候是一碗热汤,有时候是一个食盒。 饭菜下隐藏的算计和讨好,程度一清二楚,遇到无法推脱的,他就还以金钱,大家互不相欠。 只有林州舟的例外。 因为免了他一个月房租,第一次饭程度蹭得心安理得,后来的第二次,第三次,是上瘾。 简单的食材一过青年的手,咸香麻辣,味醇鲜美。 除此之外,还有一样别的东西在勾着他的心和胃—— 做饭的人。 程度拉回思绪,一抬眼就见青年垫脚,伸长手臂去勾吊柜上调料瓶。 衣服随着动作爬上去,露出白皙的后腰,浅浅的脊柱沟一路延伸进裤腰。 性感,程度脑子里不蹦出一个词。 如果从后面就着这个姿势冲撞进去,青年会不会像刚才那样哭得两眼通红。 画面在脑子里渐渐具象,程度发现大脑变得不受控制,翻来覆去的轮番播放更加旖旎的画面。 李鱼终于把东西拿下来,后背刮起一阵风,他回头,只看见男人的匆促的背影。 背影窜进卫生间,砰一声反手关门。 门上的玻璃一片漆黑,里面没开灯。 抹黑能尿得准吗,李鱼担忧着将菜盛进盘中,放到餐桌上,走了过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