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站在电梯里,有些后悔,最后那句阴阳怪气的话,不知道有没有把男人给惹毛。 以后还是要克制才行,攒点好感不容易,不能一下子挥霍出去。 眼看着还有三层就到了,电梯突然在二十六层停下来。 又是负责采购张诚实。 张诚实今天脸色不大好,一边脸颊是红的,像被人打过。 李鱼往后退,假装没看到对方脸上的红肿,“又有人加购了东西吗?” 张诚实侧了侧身体,支支吾吾的点头。 李鱼疑惑,“不是说今天要去采购?现在已经快八点了。” 张诚实的视线停在别处,“航线还没协调好,今天只能晚上九点以后出发。” 李鱼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们采购用私人飞机?” “嗯。”张诚实睫毛颤动,磕磕巴巴说,“是,是程先生的,也不算私人飞机,是小型货机。” 李鱼有点眩晕,程度也太有钱了。 最可怕的是,这人有钱有得很高调,毫无要隐藏的意思,外界却没有半点风声。 程度的身份存疑,眼前的人也没好到哪儿去。 李鱼清楚的看见,张诚实后后肩有些皱,后脑勺的头发乱糟糟的,小腿后面的裤管上,有个大脚印,至少有42码。 他的确挨过揍,并且施暴者是个男人。 按理说,采购是个很重要的存在,不能轻易得罪,否则谁知道帮忙带回的东西,有没有被吐过一口痰,或者沾上其他脏东西。 “张诚实。”李鱼突然出声,“有人打你了?” 张诚实心虚的又侧了侧身体,欲盖弥彰的捂住半边脸,“没有。” 李鱼上前一步,“到底是谁,说出来我或许能帮你。” “你一个刚来的,帮不了我。”张诚实嘴唇嚅嗫,说了什么。 李鱼把耳朵凑过去,“你说什么?” 张诚实这次声音大了点,他说,“我都习惯了,他们没有恶意的。” 李鱼抿了抿嘴,一个人真的胆小懦弱,会跟一个完全不熟的人告状诉苦吗,应该不会才对。 可张诚实不但说了,还说得很委屈,嘴皮子颤抖,身体摇摇欲坠落。 也不知道怎么的,李鱼想到了一种植物,白莲花。 李鱼顺着他问,“他们指的是谁?” 张诚实这次彻底不说了,因为他的楼层到了。 回到家,锅盖头已经吃完饭,正搭着小板凳站在水池边洗碗。 李鱼在他头上摸了把,没有帮忙的打算,而是抱着胳膊,斜靠在操作台上。 锅盖头看他一眼,“你一定是给程叔叔送吃的去了。” 李鱼,“你知道?” “当然。”锅盖头小心的把碗扣到筐子里,“因为他帮了你吗?” 李鱼嗯了一声,等他洗完就把人从凳子上抱下来,拎到客厅,一起看电视。 电视只能搜到一些地方台,不是妈妈剧,就是抗日神剧,没什么好看的。 好歹拖拉到十点,可以睡觉了,李鱼抱着小屁孩儿进到浴室,洗漱完毕,又把人抱上床。 锅盖头今年六岁,记忆中没这么被人勒着睡过,不习惯,又舍不得推开,只能羞涩拘谨的绞着手指头。 李鱼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别扭。”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