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章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如果楚锐的一生都平稳安逸,那么廖谨很愿意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 ...... 楚锐已经接近半年没有集中处理过事务了,坐在旗舰的办公舱内时还适应了一会。 舰上的事务不少,但不是每一件都需要他亲自处理的。 楚锐看了一眼表,大概还有十三个小时。 漫长的行程。 所有的随行人员都已经上舰,包括来自首都大学和科学院的两位教授。 要不是聂远洲突然要和他通话,楚锐也很想见见保密地位几乎等同于国家安全局的机构中的教授究竟是什么样子。 聂远洲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楚锐起身道:“部长阁下。” 他还没完全站起聂远洲就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 “我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聂远洲严肃地问;“为什么不报告军部?” “我认为,没有必要。”楚锐道:“杀手已经死了。” “你杀的?” “不是。” 聂远洲拧眉道:“那个时候廖谨应该已经回去了,不会是他,对吧。” 聂远洲也不确定,他一方面认定议事厅所推荐的人选绝对不会像看起来那样简单,可另一方面廖谨的资料清白,他在与楚锐结婚的一年时间里没有任何引人怀疑的行为,日常表现也确实就是个普通的大学教授。 “是宋照贤,”楚锐道:“我回去的时间很恰好。” 聂远洲沉默片刻,突然道:“你的意思是,那位杀手的目的可能不是你?” 楚锐颔首道:“我想是的。” 那么目标是谁? 廖谨? 聂远洲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廖谨要是出事,就算不影响军部和议事厅的合作,也会被有心人拿出大做文章,势必会给二者的关系蒙上一层阴影。 如果廖谨受伤或者死亡,议事厅和军部的关系再度恶化,那么谁会是最终受益者? “我认为这件事情没有过度宣扬的必要,”宋照贤绝对不会多事,至于那位工作人员,他们在入职之前就签署了保密协议,而且楚锐在离开之前就以个人的名义请那位工作人员做了记忆消除手术,他至多能记得自己修过一个零件老旧得不成样子的机器人,“无论对于军部还是对于议事厅来说。” “那你应该也告诉我。”聂远洲淡色的眼睛看着楚锐平静的脸。 “我知道了。”楚锐道。 “廖谨要是真的遇刺,我觉得除了军部和议事厅之外的第三者获利最大,但是,”聂远洲道:“廖谨并没有受伤,我们也不能确定对方的目的究竟是要他死破坏军部和议事厅的关系,还是要他重伤,来便于谈条件。” 那廖谨不是太可怜了。 他就是一颗彻头彻尾的棋子,或许还被摆在王后的位置。 他站在黑王身边,却是白后。 历代女王,除了按照顺位次序正常继位,还有一种更为快捷的方法,身为后,杀死王。 踏着自己丈夫的鲜血走上王座。 这有可能。 楚锐摇头笑了。 聂远洲完完全全把廖谨排除在外,只认为他是被利用者,但是为什么不愿意换个思路。 倘若从楚锐和廖谨结婚开始,这场婚姻就是两方的博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