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位南江书院学子的带领下, 进入到不远处的一间砖房中,映入苏庆安眼中的,是坐在前方的七位先生,只见年龄阶段不一,即有须发皆白者,也有看上去比他大不了几岁的青年。 领他进来的那位南江书院学子,则与另外一名学子坐到靠近门口的位置。 七位先生中,年龄最大的那位率先开口道。 “先介绍一下你的个人情况,包括,但不限于姓名籍贯、师从、性格、理想、特长与爱好等个人信息。” 七位先生的态度都很平和,衣着也很普通,与南江书院的学子般,身上的气质略显矛盾,可是不知为何,他们仍让苏庆安感到巨大压力。 那是一种有些类似他在乡试中举后,参加省府举办的鹿鸣宴时,被学政大人叫上前问时,面对一众官员时的压力。 “学生苏庆安,西江府人士,此前于江东省府墨香书院就读,拜在恩师余东泽门下……” 考核对方的许君延等人没有问他为何会来高台县,并报名参加他们南江书院的考核,只是按例抽出十道问题,对他进行考核。 答完之后,又让他亲自确认两位书院学子做的考核记录,并在上面按下中指与食指的手印后,才送他出去等候录取结果。 可惜的是,那位学子将他送出门后,示意他从另一个方向离开,没能与接下来将要参加考核的张文谦照面。 如此严谨的作风,结合那十道根据他的自我介绍,特意抽选出的颇具针对性的问题,让苏庆安对这南江书院更感好奇与期待。 因为他已发现,这场考核过程,对他而言,其实也是一个让他自我剖析内心,加深自我认知的过程,让他意识到许多自己过去一直忽略,或者说是无视的问题。 苏庆安没有留在原地等张文谦,而是去找自己的书童与小厮,他们两人已去参加初级班考核,南江书院虽然要求报名者身家清白,没有作奸犯科之类的污行,却没有禁止卖身为奴者参加考核,只要能在正式进入书院前消去奴籍,回归自由身即可。 考虑到机会难得,苏庆安便让青书与青墨都去试试,只要这两人能通过考核,他不仅愿意放还他们的身契,还可以帮他们出学费,也算是成全他们主仆一场的缘分。 太阳将要西落时,书院这边忙碌了一天的招生工作,终于到了即将告一段落的下班时间,陈凤琪一行驾车自红薯地返回,忙了一下午,总算获得几十亩红薯地产量的大概数据,让人感到十分欣慰与振奋。 身为南江书院的院长,高显同样穿着一身短打,落魄的这几年,他已经感受到这种衣服的便利之处,为陈凤琪驾车,是他早就干得十分顺手且熟练的活。 看上去跟普通车夫没什么差别,不管是庄上,还是书院里的学生,也都早对这一幕习以为常。 马车行至那处停车场,同时也是分别前往书院、书院外的街道及李家大宅的三岔路口时,高显一眼就看到往书院方向去的前方路边,此刻正聚集着一大群人,明显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管是他,还是身为李家庄最高话事人的陈凤琪,遇上这种场景,都不好视若无睹,高院长将车停在路口的同时,并回头对里说道。 “太太,前面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可能需要过去看看情况。” 发现马车突然停下,陈凤琪就已经意识到,可能是遇上什么事,听到高显的提醒,她当然是一口应下。 没等刚下马的何柳过来搀扶,掀开车帘的陈凤琪就已动作利索的直接跳下马车,连转用来上下车的脚凳都不需要。 “东家太太好,高院长好。” 看到陈凤琪与高显过来,聚集的人群中得本地人迅速上前打招呼,并在随后高声提醒道。 “你们赶紧让开,东家太太和高院长来了,一个个的还都围在这做什,又帮不上忙。” “有劳!” 陈凤琪从围观群众让开的通道走上前,看到被围在人群正中的,有三个衣衫褴褛的孩子,其中一个孩子此刻正双目微睁,由一名书院学生将他抱在怀里,另外两名学生正配合着给他喂水。 “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高显问话,正在蹲在地上给另外两个样狼狈,只是还能勉力支持的孩子喂食物学生,立刻站起身介绍道。 “回院长,这三个小孩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