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莹润光晕,像是用夜明珠打造成的,名贵无比。 迟迢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像原来一样的角包,直到应向沂将镜子摆到他面前。 见惯大风大浪的男龙如遭雷劈:“角!是角!应向沂我长角了!长角了!” 被他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应向沂愣了下,笑道:“对,你长角了。” “为什么?我为什么会长角?不应该啊,为什么?” 龙族已经不复存在,他无法长大的角,和之前的天劫,都是命运的安排,意味着他无法飞升成神。 他已经准备放弃了。 可偏偏,在此时此刻长出了完整的角。 应向沂把失控的小蛇抱进怀里,轻轻拍着:“条条,冷静下来,深呼吸,吸气呼气……” 怀抱温暖熟悉,令人心安,迟迢闭了闭眼,有热泪从眼角流下,渗进应向沂的衣服布料之中,消失不见。 窗外风声阵阵,隐隐能听到雷声,像是凄厉的嘶吼。 许久,迟迢抬起头,哑着嗓子道:“应向沂,快把我送出州府。” 龙族的角长成之时,会引发天劫,传说中记载,这是突破成神的关键时刻。 当初他的角并未长成,就引来了劫雷,那一道道劫雷劈在他的头顶,硬生生将他的角劈断。 断角之痛,比剔鳞削骨更甚百倍。 不管他因为什么长出了角,天劫都无法避免,并且这一次的劫雷只会更重。 上一次就差点被劈死,迟迢没有把握能扛过去:“你不愿意也没关系,别管我,离我远一点。” 离我远一点,别被波及到。 他不想在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还害得心上人沦落险境。 他滑下床,朝房门爬去。 为防引起流尘等人的注意,也为了不被应向沂发现真实身份,他在州府之内不能化出人形。 应向沂眉心紧蹙,攥着尾巴将它箍进怀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留在这里,我会死的。”迟迢咬紧牙关,带着一丝颤意,“他们都不会让我活下来,离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窗外风雨交加,月光被乌云吞噬。 “我不能让你自己离开。”应向沂抱紧了小蛇,在它震惊又悲切的目光中,安抚地吻了吻它的额头,“但我可以陪你一起。” 他用衣服裹住呆愣的小蛇,迅速冲出房间,披着雨幕和青紫色的雷电,像黑云与雾气翻涌的远处狂奔。 守着州府入口的弟子根本来不及阻拦,就被应向沂推开了。 迟迢闭了闭眼,鳞尾缠得愈发紧:“你不怕吗?” 应向沂花一秒钟思考了一下,无奈地给出答案:“怕。” 他甚至还没有完全打消对自家蛇崽的怀疑,就陪着它踏入了另一条不归路。 迟迢窝在他怀里,声音透过的打湿的衣服传出来,和雷电风雨搅和成含糊的一团:“为什么?” “乖乖,你说是为什么?” 比起怀疑,信任更多,比起恐惧,心疼尤甚,早在水潭边见到小蛇的第一眼,他就把对方放进了心里。 无关风月,仅仅是发自内心的疼惜。 他早就给出了承诺。 条条啊,是他豁出命去也要保护的存在。 他们冲出了州府。 没有仙界法阵的屏障,滚滚的云雾更加浓厚,在头顶翻涌着,雷电交加,却没有劈下来,像是在聚集力量。 迟迢回忆了一下上次天劫,距离劫雷真的劈下来,还有一段时间。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郑重道:“我会保护好你的,你相信我。” 如果应向沂愿意再信任他一次,等这件事情结束,他还能活下来的话,一定会把他拥有的一切都分享给对方。 应向沂抬头看了看天,笑着答应:“说话算话,你保护好我,也保护好自己,我们都要平平安安。” 他顿了顿,又玩笑道:“我还没和喜欢的人睡一觉呢,就这么死了,也太亏了。” 迟迢:“……” 如果你知道你已经睡过了呢? “条条,我和你说过我喜欢的人没有?他生得特别漂亮,虽然用漂亮形容一个男人不太合适,但他真的……”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说完了相貌,又把两人相遇的事说了一遍。 迟迢听得又欢喜又想笑,故意问道:“你不是说自己不喜欢男人吗?” 应向沂卡壳了,哭笑不得:“是啊,这脸打的也太疼了。” 劫雷狰狞,逐渐汇聚起来。 时间到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