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绥锲而不舍地打来第三通电话。 闻喜之:“……” 不敢再挂断,埋进被子里,接了电话小声问:“你疯了啊?” 被窝里空间狭小,空气不流通,她压着声音,听起来嗡声嗡气,有种软软糯糯在撒气的感觉。 陈绥没说话。 电话那端响起来打火机打火的声音,有一下没一下的,“嗤嗤嗤”响着。 闻喜之问他:“你在抽烟?” “没,抽完了。” 打火机打火的声音停了,那边变得很安静,但陈绥也没再继续说点什么。 突如其来的沉默。 闻喜之总觉得不自在,努力找话题:“你今天打得挺好的,恭喜你赢得冠军。” 陈绥似乎很轻地笑了声:“没了?” “还要怎样?” 陈绥没应。 好一阵,他说:“算了,睡觉。” 电话直接撂了。 莫名其妙。 闻喜之掀开被子爬起来,后知后觉,这层楼就只有她和闻珩一头一尾地住着,根本没有其他人。 这么大的空间,即便她外放打电话,其他人也听不见。 蒙着被子小声打电话,有点心虚过头了。 转眼到了五月底。 学校里的栀子花开到正盛,走在路上一阵一阵的花香,飘来荡去,散不开。 一年一度的高考临近,空气似乎都跟着拉紧了弦,只有高一高二的还在欢欢喜喜地讨论着各种八卦。 之前那场篮球比赛决赛太过精彩,校内论坛上关于那场决赛的讨论帖一条接一条,条条都是高楼。 闻喜之向来不关注这些东西,所有关于校内论坛上的东西都是钱多多讲给她听的。 陈绥切切实实地正面火了一把,火到从前怕他的女生们都开始敢给他送情书—— 虽然很多都不敢当面给,跑来教室后门,情书交给闻喜之,拜托她转交。 那些情书五颜六色,有各种漂亮精美的图案,拿在手里,有淡淡的香味。 闻喜之每次接在手里,心情都很复杂。 陈绥总不来教室,她把情书放他课桌里,到后面都放不下了,只能放在他课桌桌面。 月考前,陈绥回来后皱着眉把那些情书掏出来,全丢她课桌上,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谁让你放进来的?” “不然放哪儿?”闻喜之觉得他莫名其妙,“这是给你的,又不是给我的。” “你不会丢掉?” “……都说了不是给我的,我能丢吗?” “你不会不接?” “……可是,我没办法拒绝美女啊。” 陈绥气得要翻白眼。 闻喜之不懂他生气的点在哪儿,是自己没经过他的允许侵犯了他的私人领域吗? 月考结束,她拿了个纸袋到学校,挂在自己课桌桌腿旁边,专门用来装别人送给陈绥的情书。 陈绥来拿月考成绩单的那天看见,差点气死:“你当红娘当上瘾了?” “学校这么小,哪容得下您这尊大佛,我给您建个红娘庙?” “外面那么多单身男女等您解救呢,还上什么学,出去普渡众生多好。” 他这一通阴阳怪气,即便闻喜之这样好脾气也受不了了,把装满情书的纸袋往他课桌上一摔:“再也不想管你的破事了。” 陈绥提着纸袋往教室角落的垃圾桶一抛,丢进去:“这样的破事你最好别管。” 闻喜之把自己的课桌往旁边一扯,离得他课桌快要十公分远:“离我远点。” 陈绥瞥了眼,语气冷淡嘲讽:“你再拖也是那样,我一周也不见得来一次。” 两人在后面吵架,钱多多跟韩子文在前面战战兢兢,对视一眼,眼神交流——M.zZwTWX.COm